,何況, 以他們老板的弟控程度, 就算沒空, 估計也會想辦法變成有空的。
把少年送走,前台沒有急著在工作軟件上給近日以來明顯脾氣好了不少的老板彙報,而是先在自己的打工人小群裏樂嗬嗬發了幾張照片, 光明正大摸了會魚。
估摸著電梯快到二十九樓, 她才點開了和老板的聊天框, 以相當公事公辦的態度把“您弟弟來公司了”這件事告知了對方。
堵上今天的茄汁肥牛蓋澆飯,她敢肯定弟弟是臨時決定要過來的, 老板還蒙在鼓裏。
想到之前公司傳的那則八卦, 前台甚至還有點壞心眼地期待, 弟弟君上去的時候,老板正在冷著臉訓人。
——然而謝篤之沒有訓人。
謝篤之正在回複周六周日堆積的工作郵件。
聽到敲門,他還以為是助理過來送文件,沉聲說了句:“進來”。
門從外麵打開,鑽進來的人卻不是他以為的助理,或者其他的公司高層。
“……今天不上課?”謝篤之嘴唇嗡了嗡,有些驚訝。
他清楚李珩的課表時間,甚至還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上什麼課。
周一上午是社會學概論和大學語文,下午是大學外語。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他心裏就閃過了一絲類似惱悔的情緒——不應該以這個作為開場白的,上來就問為什麼不上課,太嚴肅,給人的感覺也太不親近。
“我和輔導員請了假。”
李珩帶上了門,“三哥現在在忙嗎?”
要是謝篤之早上忙,他就把語言組織得再清晰一點,等中午休息的時候再說。
“不忙,早上沒有重要的事處理。”謝篤之搖頭。
又問:“怎麼突然過來?”
還沒有提前和他說。
謝篤之不是需要提前去準備話題的類型。
在商場,或是一切能涉及到利益的社交場合,不論什麼樣的話題,他都能做到信手拈來。
他感覺自己隻是有點太意外了。
——應該問“昨天和舍友出去玩得怎麼樣”,而不是問怎麼突然想到過來的。
“有比較重要的事……關於墨墨的男朋友。”李珩深深吸了口氣。
謝篤之“嗯”了聲,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也等他繼續往下說。
昨天出門前,李珩把他們宿舍被舍友男朋友約出去吃飯的事告訴了他,還特地提了那家私房菜館的名字,說起家裏沒喝完的花茶。
然後,直到互道晚安,對方就再也沒有發過有關這件事的消息給他。
謝篤之推測這次會麵應該不太愉快,但又沒有不愉快到必須要和自己說的地步,在少年開口前,更是沒有設想過他會為了這件事專門過來。
是品行嗎?不,品行遠不至於,隻是品行問題的話,文字或者語音就能溝通清楚,而且也不會顯得這樣迫切。
難道說,他那個舍友,林墨,交往的男朋友是他們認識的什麼人?
謝篤之首先排除了親屬,把篩選範圍縮小到他們都認識的人、並且不在S市本地的人裏。
李珩提到過,他的舍友是網戀。
顧明月不太可能,顧明月性格實際上很驕傲,不會喜歡過於自輕的人——之前被他打發走的安德烈也是同理。
假如是他們,昨天聚餐結束,回宿舍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告訴他了才對——甚至不用等聚餐結束。
而且也絕不是這種凝重的態度和語氣。
他們共同認識,但是由於不確定原因,他第一時間沒有被告知,又要讓少年特地跑過來一趟的,應該是誰呢?
謝篤之想起他進來時眼中還殘著些許未褪的不安,困惑的同時,心中差不多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