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宵宮承認:“我也相信雷電將軍可以認出來真假。”

但,這樣的話,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他們在這裏商量著辦法,一旁的栗茸卻隻坐著一言不發。

這和她平時積極參與的態度可是全然不一樣的。

隻不過,現場兩個人都著急於神之眼和眼狩令的矛盾,並未發現她的異常。

栗茸其實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說的了。

反正結局肯定隻有一個。

果然。

片刻之後,在室內昏黃的油燈下,tomo一拍桌子。

“我想到了。”

宵宮身體前傾,雙手都壓在桌沿上:“快說說快說說!”

“我要去發起禦前決鬥。”

青年的聲音冷靜而又平穩。

和平時那種總是帶著三兩分玩笑意味的語調截然不同,根本不會讓人懷疑他在開玩笑。

宵宮懷疑自己聽錯了:“禦前決鬥?……tomo,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再說一遍你的打算?”

tomo重複了一遍:“我做了個決定,我要去發起禦前決鬥。”

聲音仍然還是那樣冷靜又平穩。

明明並不嚴肅,卻像是每個字都砸在了地裏,牢牢的甚至拔不出來。

栗茸靜靜地坐在一邊,乖巧得就像是上課時發現老師正在提問一道自己不會的題目的學生,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宵宮猶且不信,追問道:“那可是禦前決鬥!生死攸關的大事!”

tomo點頭:“我知道,有哪個稻妻人不知道禦前決鬥?”

上一次禦前決鬥,似乎發生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但是對於禦前決鬥的記憶,通過父母長輩傳遞給兒孫後輩,就這麼一直傳了下來。

青年說道:“倘若我能夠在禦前決鬥中勝利,按照當年將軍大人定下的規矩,我可以向她請求一道恩準,那我便可以趁機向她請求廢除眼狩令。

“那你如果失敗了呢?”

油燈黯淡的光芒,將青年的影子拉得很長。

像是他懷中的刀一樣,又細又長,筆直地掛在身後的牆麵上。

半晌,他輕笑起來:

“直麵無想的一刀,不本來就是我平生夙願麼?”

在宵宮不讚同的目光中,他繼續說道:“所有的曆史中都說,無想的一刀乃是將軍大人武藝的極致。但我想,或許那樣的一刀,也並非無法被凡人企及。”

“所以現在,我是最適合站出來的。你可別忘了,宵宮,我也有神之眼呢,我可不希望我的神之眼被幕府軍收走,沒有了雷光與長刀相伴,生活可真的是無趣死了。”

青年嘴上說著很輕鬆的話,仿佛他去禦前決鬥隻不過是去夏日祭典上逛一圈,買點麵具什麼的回來一般。

宵宮卻一點一點紅了眼眶。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握住栗茸的手:“小詩織,你勸一勸他吧。”

畢竟在所有的稻妻人眼中,雷電將軍象征著武藝的極致,tomo雖然在凡人中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但……

栗茸搖了搖頭:“宵宮姐姐,這是tomo給自己背負的責任。”

她是不可能勸動他的。

tomo笑著又喝了一口酒:“誒呀誒呀,小詩織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懟我呢。”

栗茸沒理他。

隱隱的,她仿佛能夠看見,遊戲中沒有寫明,但通過字裏行間以及現在她所親身經曆的可以在腦海中重構出來的,那個沒有她到來的原本的世界線上,tomo是怎樣在所有人的反對下,站出來發起禦前決鬥的。

他不是不知道危險。

也不是驕傲自滿到以為自己的武藝冠絕天下。

栗茸突然想起自己在幾年前,從局長平板上麵那個已經很多年沒有被打開過的摘抄本app裏麵看到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