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袁培英呷了口酒:“春祭福女啊,不止是迎了聖人的心意、捧了自己的女兒,你們一個個沒說親的都小心了,指不定這位長公主還想趁著這個機會抓個女婿回去呢!”
謝原:……
“咚。”周玄逸忽然放下茶盞,起身告辭:“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先告辭了。”
眾人一愣,猝不及防目送周玄逸離開,都忘了起身,唯有謝原的眼神意味深長,暗含思量。
老周,不對勁啊。
“他怎麼了?”袁培英望向其他人,忽然來了氣性:“這狗脾氣!”
謝原笑道,“老周這人就這脾氣,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也是,大家回過味,不再多想周玄逸的事。
小聚過後,謝原帶著淺淺的酒氣回府,剛進門就順手攔截了一團粉色的身影。
“跑哪兒去了?”謝原垂眸,眼神精準鎖定了謝寶珊往背後藏的手。
謝寶珊心虛不已,嘟囔道:“沒、沒去哪兒。”
沒去哪兒?
謝原直接將她的手扯出來,果然瞧見手腕上戴著的袖箭,原本裝在上頭的三發短箭全沒了。
謝原問的隨意:“這是整治誰了?”
謝寶珊臉蛋一白,扭動著掙紮:“放開!放開我——”
謝原手勁不鬆,提著她就往後院走:“你今日還非得同我說道說道……”
結果剛走兩步,謝原就感覺到了手頭的重量,眉頭一蹙:“你最近又胖了。”
沒想到,前一刻還無反抗之力的謝寶珊瞬間猶如戰神加身,幾番扭動直接讓謝原脫了手,她臉蛋漲紅,目光凶凶,對著謝原“略略略”一通鬼臉,轉身跑了。
謝原雖有功夫,但不至於對妹妹動手,便一直攢著力氣,看著謝寶珊跑遠,他好氣又好笑,往院子方向走了兩步,臉上神情又沉下來,帶著些思慮。
回到房裏,謝原隨手招來院奴。
“去打聽打聽,五娘今日出去有沒有惹禍、誤傷了誰,別等著人家找上門來。”
院奴領命離去,來祿為謝原寬衣,笑道:“大郎君不愧是長兄,這府裏姊妹的事少不得您一一操心,不過,若郎君來日娶了新婦,許多事自有人來操勞。”
謝原眉梢一挑,看了他一眼。
來祿咯噔一下,連忙道:“不過娶妻生子都是大事,自然要郎君喜歡才好。”
謝原淡淡道:“你這麼懂母親心意,來日我同府裏說一聲,將你調去母親那裏服侍,豈不是更好?”
來祿連忙跪下:“郎君莫怪,是奴才自己多嘴說錯了話,奴才隻認郎君一個主子,絕不會……”當真開口就求個沒完。
謝原聽得頭大,抬手示意他閉嘴,另行吩咐:“我去書房坐坐,就說我公務未盡,晚飯送來院裏。”
“是。”
……
桓王妃的賞花宴設在東郊禦林,這地方等閑不可入,受邀女眷無不感到麵上有光。
論輩分,歲安喚桓王夫婦一聲舅舅、舅母,但因桓王常年駐守邊關,靖安長公主久居北山,歲安與桓王一家走動不多。
這日,歲安早早起身梳洗,準時出門抵達宴席,見到人時,縱然桓王妃親熱有加,她還是先恭敬拜禮。
桓王妃一把拉過她的手,明明是瞧著歲安,可話音話意都有些衝著一旁的賓客去:“這可是咱們大周第一位小福女,平時總呆在北山,想見一麵都難,今日可是個好機會!”
玉藻和朔月在旁看的清清楚楚,自家女郎臉上漾著笑,眼裏卻寫滿了抗拒。
尤其桓王妃一番話引來大片目光時,歲安的腳尖輕動,那是十分渴望調轉方向離開這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