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玉藻不知該怎麼忽悠時,忽然轉眼看向一旁,嚇得一女子飛快轉過頭去。
歲安察覺異樣:“怎麼了?”
玉藻見那女子轉頭走了,隻道:“無事,馬車來了,女郎快上車吧。”
這頭,盧蕪薇還沒從前一刻的心驚肉跳中回過神來,又自心底湧起一股澎湃的、泛著酸的疑惑。
怎麼回事,謝原送給妹妹的袖箭,怎麼會在李歲安手裏!?
他何時與李歲安走到一起的?
……
謝寶珊出來時,母親全氏還在數落,道她頑皮胡鬧,好在沒有衝撞到誰。
說著說著,全氏自己停了下來:“你今兒是這麼了?消停了?”
換在往日,這小妮子非得嗆上兩句,今日竟然難得安靜。
謝寶珊腦子裏全是李歲安那句“這不是挺可愛的”。
她搖搖頭,窩到馬車裏便閉眼歇著了。
回到府中,全氏不放心,要再給她找個大夫看看,謝寶珊跳起來就攔,結果沒攔住。
最後,大夫來了,後麵還跟著謝原。
“大、大哥……你怎麼來了。”
全氏去送大夫拿藥了,謝原隨手將一瓶藥油放到桌上:“今日玩得可愉快。”
謝寶珊滿心發虛:“也、也沒玩什麼。”
“短箭換成木丸錘好用嗎。”
謝寶珊想也不想:“好用!”
謝原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謝寶珊:呃……
前幾日謝寶珊從外麵回來他便覺得古怪,可沒打聽到什麼事。
同齡人間自有個閉合圈子,大約江湖規矩江湖了,誰也沒告知家裏。
後來謝原發現她換下了袖箭的利刃,用的是木丸錘,隻要不攻擊要害,頂多疼一下,便也沒再操心。
但謝寶珊今日的狼狽,屬實有些超出意料了。
謝原伸出手:“東西拿出來,沒收。”
謝寶珊一愣,逐漸茫然。
謝原動動手指以示催促:“嗯?”
“我……”謝寶珊靈機一動,說:“我借給別人玩了。”
謝原挑眉:“你還敢出借?借給誰了?”
謝寶珊辯不過,索性滾進被窩蒙住臉:“還你就還你,我明日自去取來!不勞你費心!”
謝原盯著眼前的被團小半刻,然後很輕的歎了口氣,說了藥酒的用法便離開。
謝寶珊的腳崴的並不嚴重,也就當時疼那麼一會兒,轉眼就能走能跑,可她愣是糊弄出傷勢嚴重的樣子,順利騙來幾日清閑。
全氏雖然愛數落,但也愛女,便由了她。
謝寶珊得了自由,立馬讓福蘭去弄輛馬車。
一上馬車,她讓車夫直奔北山,福蘭嚇得不輕:“您、您上那兒去幹什麼呀!”
謝寶珊杵著臉看著窗外,並不作聲。
今日又是個好天氣,仿佛開了春就沒什麼陰雨天。
歲安喜歡的花已經快開了,她親自拿著小鋤頭在花園裏折騰,正忙著,李耀來了。
他站在歲安身後,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歲安聞聲,手頭的動作一頓,起身回頭:“父親怎麼來了?”
李耀負在身後的手挪到前麵來,手中赫然捏著幾份名帖:“自是來向愛女道謝。”
歲安故作不知,歪歪頭:“道謝?”
“可不是,”李耀歎氣走過來:“別家姑娘鬧了脾氣,那得好生哄著才哄得回來,我家姑娘鬧了脾氣,非但不用哄,還出去替父親招攬學生,唯恐為父閑著沒事做。此等懂事孝順之舉,值不值得為父親自來讚美一番?”
歲安:“那幾個小郎君當真被送來了?”
這語氣,還挺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