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艾琳提供的消息確實是比想象中的少了那麼一點,但是能得到一些切實可靠的情報,這就已經足夠了。
花見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手伸進了口袋裏,準備付錢,卻聽到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了下來,還打了好幾個酒嗝,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花見不習慣在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付錢。她停下了動作,壓低帽簷,想要等這個醉漢走遠後再把錢掏出來。可是醉漢卻在他們身邊停住了腳步。
他又打了一個酒嗝,露出放縱而肆意的笑,把手搭在了艾琳的肩上。
“嗝……小姐。”他的手滑進了艾琳的衣服裏,色眯眯地捏了一把,“你一晚多少錢啊?”
無論是他身上的難聞酒氣還是動作都令人作嘔。但艾琳不得不保持微笑,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與職業注定了她會是這條街上最低賤的人。
可不等她用圓滑的話語拒絕醉漢,卻被輕輕地往後推了幾步。醉漢的髒手也離開了,一個身影擋在她與醉漢之間。
是花見。
“別亂碰。”她沙啞而低沉的聲音中蘊藏著幾分憤怒,就像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麼幾個字,“她是我的女人。”
醉漢可沒有被這副架勢嚇到,甚至還想朝這個狂妄的家夥臉上吐口唾沫,可沒想到卻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酒精與突如其來的一腳讓他的平衡感徹底崩潰。他跌坐在了地上,被積水打濕了衣裳。
“你小子……!”
他惱怒地舉起了拳頭,卻看到她摘下了鴨舌帽,一雙冷徹而狠厲的眼眸注視著他。
“你是想和港口黑手黨作對嗎?”花見把帽子扔在他的臉上,“那就試試啊,正好我今天很有空。你呢?你有空嗎?”
分明隻是很平常的話語,聽起來還很像是唬人的謊話,但醉漢卻真的被嚇到了。他不敢再多說什麼,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花見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原處,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按著心口,臉頰都漲紅了,儼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其實她剛才挺害怕的,就連放狠話的時候心髒都在突突地跳。幸好成功嚇退了那個醉漢,否則要是真的觸怒了他的話,花見可不覺得自己能夠打得過這麼個男人,說不定還會反過來被他打一頓。
呼——幸好幸好。
深呼吸了幾口氣,她勉強算是平靜下來了。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艾琳。
“你的錢全在裏麵了。”
艾琳接過信封,指尖輕輕挑起封口,朝裏望了一眼,忽然輕笑了一聲。
“這錢……”她捏著厚厚的信封,笑到,“比我們先前商量的要多得多啊。”
幾乎是翻了個倍。
“嗯。”
花見並不否認這一點,但也沒有告訴艾琳為什麼要多給她錢,隻說:“雨太大了,你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今晚就別工作了。”
多出來的這些錢,是用來買下艾琳今晚的時間的。
艾琳笑了,眯起細長的眼眸,勾住花見的肩膀,親昵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悄聲說:“你很闊氣嘛,草川君……不對。應該叫你‘草川妹妹’才對。我想,草川這個名字,應該是假的吧?不過我還是繼續叫你草川好了。”
花見一怔,但卻一言不發。她知道性別問題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但艾琳卻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很簡單啊,你也不想想我接觸過多少個男人了。你這雙小小的手,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男人了。而且……”
艾琳伏在她的肩頭。
“知道嗎?男人才不會這麼溫柔呢,至少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在這條街,隻有女人才會疼惜女人。男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