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 所以上班這件事你就別想了。”中也故意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笑道, “還是乖乖地待在家裏吧。休假不好嗎?”

“休假是挺好的, 但每天都待在家裏什麼都不做,這未免也太無聊了。而且你也完全不告訴我那件事的後續……”

“那件事”值得當然是Ace首領對她的襲擊。

花見不知道為什麼中也從不和她提及這件事。每當她向中也問起時, 中也總是笑一笑,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說。

笑容可不能算是回答啊。

但其實這樣的隱瞞毫無意義。隻要花見休假結束,回到工作崗位上,她就能立刻得到這件事後續的全貌了。再不濟,問一問情報部的同事,也肯定能夠知道點什麼。

不過花見並沒有這麼做。她更願意相信,中也的隱瞞是有理由的。既然如此,那麼她也沒必要急切地掀開他試圖為自己藏起的事實。

她蹭了蹭中也的肩膀,碎碎念似的說:“好想回青森住一段時間。難得有一個這麼長的假期,果然還是想在海邊度過啊。但是不行,我沒辦法回去。”

要如何向父母解釋這個長長的假期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擔心受傷的事會不會被他們發現。

畢竟是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人。不管是多麼微小的異常,他們都會敏銳地察覺。就算是撒謊,花見也沒辦法騙過他們,反而會為他們平添擔憂。

權衡利弊,似乎還是留在橫濱,麵對著無趣且蒼白的乏味更好一點。

她沉沉地一歎氣,耷拉的腦袋透著頹唐,小聲嘀咕著:“我好想去上班。”

這真的是花見的真心話——雖然聽起來真的很不真實。

是的沒錯,她已經被經常性獨自一人待在家裏的乏味感折磨到了心甘情願地說出了“想要去上班”這種震撼中也一整年的話。

聽到這話,中也難以置信地看著花見,很想說點什麼,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糾結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好久,他才慢慢道:“知道嗎?從青森回到橫濱的第一個晚上,你說夢話了,不停嚷嚷著說‘我不想上班’。”

“……?”

花見整個人都傻了,勾住中也的那隻手也悄悄地鬆開了。她看著中也,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到開玩笑的成分,但是中也此刻的神情,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騙她。

花見慌了——不爭氣地慌了。

她毫不猶豫地立刻搖頭,瘋狂否認:“我怎麼可能會說夢話啊……不可能不可能!”

這種反應簡直像極了逃避,看得中也實在想笑。他拍了拍花見的小腦袋,也不說什麼,隻是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而已。

就這麼一個簡單而平常的動作,竟看得花見心髒猛抽了一下,連呼吸都差點停滯了。仿佛連時間也一齊變得緩慢了。花見眼睜睜地看著他解鎖屏幕,亮起的熒光差點刺得她眼睛疼。

在中也做出下一步的動作之間,花見急忙用雙手擋住了屏幕,慌亂之間差點把手機摔到了地上,幸好有異能托住手機,否則可就要變成一樁慘劇了。

而花見此刻的表情,卻恰是悲劇般的表情,一張小臉被嚇得煞白,眼裏的高光都快要消失無蹤了,就連遮擋著屏幕的雙手都在瘋狂顫唞。

“你你你你你你該不會是把我的夢話錄下來了吧!?”她結結巴巴地說著,想也不想就是瘋狂搖頭,“不行不行不行說夢話什麼都真的太丟人了你千萬別放給我聽啊!真的真的不要放啊啊啊!”

這番反應實在是出乎中也的意料,卻讓他忍不住笑了。思考了一秒,中也總算是意識到花見這是什麼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