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
花見慌忙別開腦袋,避開了中也的視線,小聲嘟噥著說首領有事尋他,全程不敢和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觸。態度轉變之快,讓中也都忍不住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主要還是因為花見的尷尬心情在悄然作祟。
一想到剛才的自己對中也做出的一係列舉動,以及那如同小學生吵架般的莫名其妙的拌嘴,花見就覺得丟臉得不行,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才好,最好是永遠都別和十五歲的中也見麵了,以免一看到他的臉就回想起這段糟糕且丟人的經曆。
更糟糕的是,她還會不自覺地把自己代入到中也的立場去回想那段經曆,於是便不可避免地更加心情複雜了。
不用想,中也肯定覺得她是個莫名其妙的家夥,說不定還會以為自己是個理智蒸發的癡女——再怎麼說,她的行為都太像是個癡女會做出來的表現了。
她當然想要對中也好好地解釋一下。
不管怎麼說,她都得拯救一下自己在中也心裏的形象才行。可問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也不知應當從何說起。
所以她很不爭氣地選擇了逃避——補充一下,是暫時性的逃避。等到時機合適了,她還是會選擇將一切都說給中也聽的。
至於現在……還是讓她當一會兒縮頭烏龜吧。
在傳達完森鷗外的囑咐之後,花見就走開了。她並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什麼地方才好,也不敢走太遠,隻能站在辦公室旁的落地玻璃窗前。
從這扇玻璃向外望去,看到的並不是清澈的天與繁鬧的街市,而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廢墟。街燈黯淡地亮著,卻驅散不了混沌的黑暗,遠處的地方飄起滾滾煙霧,不知是不是炸.彈造成的結果。
這很不像是花見所認識的那個橫濱。
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毫無頭緒。
雖然森鷗外說了明日開始工作,但卻並未說今夜應當如何。花見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也不確定自己還剩下了什麼。
她沒有居所,沒有足夠支撐生活的錢財,也沒有一個切實可用的身份,還要麵臨“一旦死亡就全部重頭再來”的危險。
而這還隻是以短淺的目光所能夠看到的一點點小問題而已。如果看得更長遠一些,便會發現,還有更大的煩惱在等待著她。
她應當如何彌補這八年的空缺時間?她的人生還要如何繼續?她是否有可能再度回到本該屬於她的時間點?如果這裏並不是八年前,而是過於真實的幻境,那又該怎麼衝破幻境呢?
這些問題全部都是她必須麵對的問題。就算她懦弱地選擇逃避,她也逃不了多遠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所有的困擾終究會追上她逃跑的腳步。
“唉……”
她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將雙手藏在溫暖的上衣口袋中,過長的衣袖被堆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褶皺。
織田作的西裝外套對於她來說實在太大了一點,肩部的車線幾乎與手肘齊平,衣袖更是長出了一大截,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偷穿了爸爸衣服的小孩子似的。
她低垂著眼眸,動手慢慢卷起袖口。恰在此時,她聽到了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她習慣性地回頭看了一眼,不巧與中也對上了目光。
在所有尷尬丟人的情緒從心裏竄出來之前,她聽到中也小聲嘀咕了一句:“還好你沒走……呶,拿好了。”
他把一個什麼東西拋了過來,這猝不及防的動作花見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這東西快要砸到身上時才匆匆忙忙伸出手去接,差點就沒能接住。
這是一個方方扁扁的東西。花見定睛一看,才發現中也拋過來的,原來是她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