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做啊。
他隻能隔著一道門,大聲地喊著:“喂!沒事吧!”
沒有聽到任何的回答,連水聲都停了。莫名的安靜讓中也更加緊張。理智和感性在瘋狂鬥爭,他在“是否應該推開門”的這件事上反複橫跳,怎麼也做不了一個決定。
糾結著糾結著,門打開了。花見拖遝著腳步走了出來,神情疲倦又氣惱,一隻手還撐著肘部,看來是摔得挺慘的。中也偷偷打量了她幾眼,發現她的膝蓋和肩膀都被撞紅了。
著實有點慘。
可她什麼也沒說,沉默著走回了房間,“撲通”一下躺在床上,任由濕漉漉的發絲濡濕枕頭。
在觸碰到床墊的那個瞬間,她就立刻睡著了。中也搬來一個凳子,背對著坐在花見的床邊。他不想用自己的視線打擾到她的睡眠,也不覺得哪個人會樂意在睡夢中被他人盯著的。
她睡得安靜,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大概也沒有翻身,因為中也沒有聽到布料的摩攃聲。
坐得久了,他的困意也悄然鑽了出來。哪怕這個椅子根本不舒適,坐姿也並不能讓人感到放鬆,他的眼皮還是被沉重的困倦感壓住了。他眨了眨眼,試圖保持清醒,卻在這時聽到身後的傳來了吱呀一聲。
他立刻清醒了。
回頭一看,果然是花見坐了起來。她眯著眼看著自己,應該是剛醒來沒多久。寬鬆的上衣領口滑落了幾分,坦然露出了大半個肩膀,纖細的鎖骨被昏暗的夜色籠罩著。
“中也,你不睡覺嗎?”
她口齒不清地問。
“嗯。”中也點頭,“我會在這裏照看你的。”
花見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隻自顧自地說:“不睡覺可不行啊。你還是……”
她的話語一點一點輕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中也好像看到她的目光正盯著雙人床空缺的另一半側。
……不。不是錯覺。
她真的在看著那另一半。
中原中也,很不爭氣地感到了一瞬臉紅。
豈止是臉紅,他的耳朵也一並燒紅了,熾熱的體溫一下從臉頰蔓延到心窩,猝不及防地充斥滿了他的整個身體。
心跳已經不再像是心跳了,如此強勁的跳動簡直就是被捶響的擂鼓。渾身上下的肌肉也僵硬了。
從花見的目光向床的半側傾斜直到此刻,僅僅隻過去短短的幾秒鍾而已。在這幾秒鍾時間內,中也試圖為自己尋找一個合理的拒絕理由,可大腦卻陷入了可怕的空白,一時間什麼都沒有剩下,差點連理智也一並抽走。
他竟然忍不住在想,首領是不是在裝醉。
這個猜測著實有點危險,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不等他深入考證一下這猜測的真實性,便聽到花見用力地拍了一下床。
中也的心跳伴隨著這聲悶響猛然揪緊了一下。
果、果然是想要——
“睡在椅子上是絕對不行的!椅子是沒辦法睡人的!”
這麼說著的花見,把自己的被子丟到了地上。
“所以打地鋪吧,中也!”
港口黑手黨一直以來對員工的人文關懷精神,在這個夜晚,被港口Mafia的新任首領,詮釋得徹徹底底。
第207章 首領的自我修養-12
——打地鋪。
這個答案好像稍微有那麼一丟丟出乎意料, 但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哪裏不太對。
所以中也僅僅隻是呆滯了兩秒而已,便彎下腰抱起了被子, 不知為何心情異常複雜。至於這複雜的心緒中究竟具體藏著具體怎樣的心情, 他一時之間也沒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