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問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可別,我怕我到時候去了阿姨一個眼神殺過來,嚇得我連飯都不敢吃了。”
元夏撇撇嘴,“小樣,還說我慫。”
不過有的時候晝顏還是很佩服她的,從小在這麼高壓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精神和□□的雙重折磨下,居然沒有長歪甚至比常人還要理性,在這一點上,晝顏曾經問過她原因,而元夏給出的回答借用了某位作家的一句話:“人間不值得,所以開心一點。”
在她眼裏,元夏是一個矛盾體,常常把理性和清醒掛在嘴邊,卻又無時無刻不在高喊著為浪漫赴死,是那種求婚時哪怕沒有戒指也要有一束花的人,很隨意但一定要充滿儀式感,那是她對生活最後的包容。
元夏從一堆口紅裏挑了一隻Nars的Mona抹上,整個妝容的氣色瞬間提了起來,湊近鏡子抿了抿唇,微笑著起身,“真不去我家?那我可不管你了。”
晝顏懶懶地擺擺手,“不去。”
“行吧,那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鑰匙寄存在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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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夏的公寓離父母的小區不遠,出地鐵的時候恰好碰到下樓買醬油的元父,父女倆順道一起逛了趟超市。
剛進家門就聽到元母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買個醬油怎麼去了這麼久!”
元父邊和她使眼色邊好脾氣地回:“你說巧不巧,剛下樓就碰到夏夏了,我就想著那正好再逛逛超市萬一有夏夏想吃的呢。”
“冰箱裏都是菜,還瞎買什麼!她又不住在家裏。”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手裏的顛勺卻沒有停下來。
元父拍拍她的手,悄咪咪地笑著:“你媽就是嘴硬心軟,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在廚房忙活了。”
廚房裏元母的身影忙忙碌碌,元夏抬頭看了眼,乖巧地點點頭:“知道啦。”
“你們倆還杵在那幹嘛,也不知道過來幫幫我。”
“來啦來啦。”
父女倆放下東西,齊齊往廚房走。
飯桌上,難得的氣氛平和。
元父率先舉起酒杯,“來來來,祝我們夏夏生日快樂。”
元夏立馬附上自己的杯子,“謝謝老爸。”
另一邊,元母心口不一地舉起酒杯,“大了一歲,也該讓我們省省心了。”
“是是是。”元夏伏低做小,“也謝謝老媽。”
吃飯途中,元母問她晚上什麼安排。
元夏嘴裏咬著排骨,含糊地說:“和晝顏去吃飯。”
“晝顏回來了?”元母有些驚訝,“那你怎麼不叫她來家裏吃飯?”
生怕她再問下去,元夏隨意謅了個理由,“她下午有事,一來一回太趕了。”
元母沒有任何懷疑,叮囑她晚上不要太晚回家。
元夏的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在家裏吃完午飯,元夏去了趟漏塵,在店裏一直待到六點,才收拾了一番出發去餐廳。
出發前特意和江行舟發了微信,讓他慢慢來,不用太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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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每周的教師會議一直開到五點半,江行舟出學校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打開手機翻了翻微信,置頂一條是元夏發來的。
他低頭笑了笑,關了手機,撥動車鑰匙準備出發。
突然一串急促的鈴聲響起。
電話裏,江萊的聲音著急又慌亂,帶著哭音:“行舟,念念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了。”
江行舟想也沒想,扭轉方向盤往江萊的小區開。
餐廳裏,元夏撐著下巴坐在位置上。
服務員過來問她要不要上菜了。
她搖搖頭,“再等一會兒,我朋友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