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劉雅,劉偉軍臉上掛起笑容,伸手去把劉雅的手握在手心:“我從你剛進門的時候就想問了,怎麼瘦了那麼多?蔣方舟那小子忒不是東西!他跟我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需要靜養,我連你媽要給你打電話都不允許,天天就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情,現在我看你臉色還是那麼蒼白,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把家裏那株五十年的人參帶回去燉湯喝吧,記得讓家裏去郊區找正宗的土雞,這樣才能補身。”
劉雅在心裏冷冷的發笑,臉上卻一派感激:“謝謝爸爸,我病好多了,阿舟……”
劉雅瑟縮了一下,怯生生地抬頭看一眼劉偉軍的眼角,“阿舟對我很好……”
麻煩死了!
劉偉軍的眼睛裏一點溫度也沒有,為了劉雅順杆爬的行為心裏覺得很是不耐,但為了安撫她,卻不得不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樣:“不對!他如果真的對你好,你怎麼可能瘦成這樣!?”
然後他裝作不經意的劉雅的袖子往上一撩,臉色陰晴不定,憤怒地拍桌起身:“好啊!原來這就是養病!?蔣方舟他好大的膽子!阿雅,你不要怕!”
劉父鄭重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滿臉不忿:“爸爸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劉雅抹了抹眼淚,輕輕道了謝,這才在劉偉軍急不可耐的眼神壓迫下緩緩說道:“爸爸可以施壓讓阿舟把我調去做出納,我之前主修就是會計學,蔣氏地產雖然大,但我也未必撐不起來,蔣氏的流動資金到底有多少我一點也不清楚,他賬麵上不可能不做花頭,進不了財務,我就不知道手上到底握了他多少把柄,錢這個東西,還是要親眼看著才行,爸爸這段時間嚇到他了,我擔心他會轉移財產或者做空帳。”
劉偉軍一邊聽,一邊細細點頭,嘴裏回答:“你這樣一說,倒確實是這個道理,我之前也想過讓祖濤去財會,但方舟怎麼說都不肯答應。”
劉雅暗暗捏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裏,陣陣刺痛提醒她不能失態。劉雅笑了笑,低下頭:“那確實,祖濤名麵兒上看起來和阿舟無親無故的,莫名其妙這樣空降一個會計公司裏也不太好交代。公司裏也不是阿舟一手遮天,還有幾個難纏的股東要對付呢。我畢竟是蔣氏的正牌夫人,我去管賬,那是連阿舟也挑不出錯來的。”
劉偉軍抬頭定定的盯著劉雅看了許久,才微微的勾起唇角:“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個道理。你先回去吧,準備準備,這幾天就到公司去報到。”
劉雅垂下的眼眸裏閃過一道流光,然後恢複了那種平淡的模樣,站了起來,點點頭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抱著那盒劉偉軍說要給她補身的人參。
轉角,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劉雅猛然把那盒人參砸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個來回。
這盒人參還是在新婚的那一年,她和蔣方舟一起挑選了送給劉偉軍的!現在兜兜撞撞地回到了她的手裏,可一切卻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她攤開手舔了舔掌心中還在滲出血的傷口,閉了閉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才打整好自己的衣著不慌不忙地離開小區。
晚間,蔣方舟回來了,他把家裏的大門砸得震天響,進了屋,首先拿起桌上的水晶果盤狠狠地砸在了劉雅的腳下,碎片崩開一地,蔣方舟憤怒地大喊:“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