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現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就沒有她不認識的。說話的是位於文官之首的左相梁荊,女皇派,身居高位卻不幹實事,隻知道受納和斂財,最擅長的就是阿諛奉承,簡直是大盛的害蟲,大貪官一個。
梁荊身著紫色圓領官袍,戴著烏紗帽,臉上留有八字胡,腰身間略有富態,看上去起碼是年過半百了。
此刻他說出來的話,看似句句指責瑜親王逾越規矩,衝撞皇後。
實際上還影射白清揚不守婦道,越過皇帝跟皇帝她叔叔見麵。以譏諷皇後來討皇帝喜歡,還能挑撥君臣關係。不愧是在官場混了兩代的老奸臣,真是膽大包天。
白清揚無聲的嗤笑,這個老東西還是老樣子。上一世不好直接殺了他,就把他丟進了西戎的一座土匪窩裏,讓他自生自滅了。
白清揚能忍住不辯解,有人可忍不住。
楊得瑾聽了這話拳頭硬了。他簡直是癩□□落腳上——他不咬人他惡心人!
差點都要無視自己的身份要跟那梁相唇槍舌劍三百回合了。
楊得瑾瞥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人:他就是那個大貪官梁荊,你可得把這狗東西給辦了!
李子酬咳嗽一聲講道:“是這樣嗎?朕在宮裏都還沒聽說這件事,看來丞相你消息比朕還靈通啊?”算是一種含蓄的警告。
梁荊一愣,支吾兩聲,顯然是沒想到皇帝會這樣反問他,他總不能說自己在宮裏安了人吧?
李子酬現在沒有實權在手,暫時還動不了他,小小的警告過後才問向楊得瑾:“瑜親王,你作何解釋?”
瑜親王做出一副慍怒的神色瞪著那個梁荊:“回陛下,臣隻是順道去看望了一下皇後娘娘,陛下莫怪。”
李子酬:“哦,順道啊。”她加重了那兩個字的讀音,雖然沒再說其他什麼,但總讓人感到心驚膽戰。
官員們在下麵都有些詫異,今日的陛下有些不好惹的感覺。
白清揚也是這麼想的,以前的李酬雖然脾性暴躁,惡毒殘忍卻一直被某些臣子“哄”得很好,現在卻讓人感覺她精於算計,笑裏藏刀。
怎麼回事?
“還請瑜親王以後不要有那麼多順道的事情發生,明白了嗎?”
“……臣遵旨。”
瑜親王還是那副忍氣吞聲的樣子,陛下卻比以前含蓄多了,以前可都是口無遮攔,指著親王殿下的鼻子罵的。這是一部分官員的心裏話。
那確實挺含蓄的,畢竟李酬說話可沒有李子酬這麼陰陽怪氣的。
“繼續,還有沒有要上奏的?”李子酬可不管他們怎麼想,她今天的任務是把楊得瑾提到的那幾個人認完。
白清揚終於困惑地眨了眨眼望向那個高位。這就完了?她問責了丞相跟親王,沒有來對我興師問罪?那她叫我來幹什麼?
“啟稟陛下,京城東南角擴建之後,京城巡防司對其管控有些力不從心,臣請求擴充巡防營編製。”
楊得瑾看了眼他,不認識。
白清揚壓下心中的疑惑看向武官的隊列:季追鹿,京城巡防司的校尉,也是個平庸之輩,從景帝時期就是巡防司的校尉,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晉升。
前期在職還算敬業,但是自己奪位以後,他是朝中反對得最激烈的那個,大肆批判自己謀權篡位。後頭犯了貪汙,被自己流放到南疆去了。
李子酬:“準。”
“稟陛下,今年的春闈已經晚了很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原書中,李酬上位以後耽於聲色,不理朝政,今年春天又說要強娶女主角,把朝廷搞得雞飛狗跳的。
本來慣例是在正月舉辦的科考一拖再拖,禮部和國子監的人上奏了好幾次,每次都被搪塞過去,得不到撥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