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出來的話,而且楊得瑾好像也沒提到原主跟誰滾過床單,頂多就是強迫女主角未遂。李子酬稍稍放心了。
“那,你回來幹什麼,找朕有事?”
“哦,回陛下。下官來問問那個在牢裏麵的要不要放?”
“哪個?”
“就是那個抗旨不從還頂撞陛下的那個窮秀才,叫……周懷衿來著。”士兵回憶說道,“當年在殿試上口出狂言,還是陛下您保下來的呢。”
是看他長得不錯的份上。
“哦?怎麼個口出狂言法?”
“呃……”那士兵有些難以開口,“就是……他諷刺朝廷,衝撞先帝……總之出言不遜。”他說得含蓄,李子酬卻一下了然。
她瞬間來了興趣,不知道這個周懷衿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工作能力不錯,為她所用的話豈不美哉?
“來,你給朕帶路,朕要去看看他。”
“遵旨。”
大牢。
李子酬緊皺著眉頭:這大牢,陰暗潮濕也就算了,這漂浮在空氣中的黴味和不知道什麼東西變質了的味道真的是……
雖說是關人的地方,但這對探監和值守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啊。
李子酬決定自己親政以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監獄……
扯遠了,之後再說吧。
“陛下,就是這裏。”
李子酬借著昏暗的光線向一處牢房裏看去,裏麵坐著一個散著頭發的青年。
他靠在牆邊坐著,閉著雙眼不知道是不是醒著,雖然蓬頭垢麵,可他看上去依舊安之若素。
許是聽到了聲響,周懷衿緩緩睜開眼,抬眼望向李子酬。
李子酬對上了他的視線,不由得眼前一亮。雖然他蓬頭垢麵,胡子拉碴,但他眼神不錯,堅定沉靜又帶有傲氣,一點都不像那種死讀書的書呆子。
“女皇。”周懷衿開口了,“我是不會做您的麵首的,請回吧。”
“你這不識好歹的酸秀才,你……”一旁開門的獄官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李子酬攔住。
李子酬走進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朕隻是來找你聊會兒天,你們先退下。”後半句是對門外的獄官和士卒說的。
等到周圍沒人後,李子酬把衣袍一掀,盤腿坐在鋪著稻草的地上。
周懷衿看著她居然不顧牢裏的汙穢席地而坐,頓時也沒有了假寐的心思,他挺直了上半身,警惕地問道:“陛下您,想幹什麼?”
李子酬理所當然的答道:“找你聊天啊。”
“您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朕想知道你當年為什麼要在先帝的殿試上說出那些話。”
“嗬。”周懷衿冷笑一聲,“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周懷衿:“先帝文治武功,這我承認。可他不會用人,朝廷上半數都是貪官汙吏。他既沒有能力,也無心去懲治那些奸佞小人,因為那些人的存在能讓他的皇位坐得更牢。”
“他確實實行了很多惠民政策,但基本上都是淺嚐輒止。
既然大興科舉,為何選拔出來的人才永遠被隔絕在朝廷之外?隻能做些不關緊要的縣官,領一個閑職。
既然大興農桑,為何還要壓迫農民,讓他們背負沉重的賦稅,戰爭年間還要被扔上戰場?”
“因為讀書人道出了一句事實,便要被心虛的眾人指責,甚至還要被處死。這就是大盛朝廷對待賢人的態度嗎?這個國家從皇帝到百官都是虛偽的!”
周懷衿一口氣說了很多,他已經被關了兩年,但看上去依舊耿耿於懷。
李子酬:“……你不會就是指著先帝鼻子說的這些話吧?”
周懷衿看她一眼:“是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