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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本王。”楊得瑾見她一言不發地走開,趕緊追上去。
楊得瑾偷偷覷著謝贄,見她似乎沒有了方才那般沉鬱,看上去心情還挺不錯的樣子。楊得瑾心中直道奇怪:這謝贄情緒變化得也太快了……
楊得瑾兀自思索著,跟著謝贄走出皇宮。
不遠處盤踞著一座紅牆綠瓦的建築,正門湧出許多穿著白色襴衫的青年人,伴隨著細碎的談笑聲和討論聲,顯得有些嘈雜。
楊得瑾被這動靜吸引住,她邊走邊向那邊看去,朝謝贄問道:“那邊是國子監吧?今天這是幹嘛呢?”
怎麼這麼多人出籠?
謝贄也朝國子監那邊望了一眼,才看向楊得瑾,回答道:“今天是望一日,國子監放旬假吧。”
“哦,這樣啊。”楊得瑾點頭,又向那邊看了一會兒。
說起國子監……石主事的表弟不就是國子監的學生來著?
似乎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在楊得瑾腦海裏留下淺淺的痕跡。
謝贄走著走著發現自家王爺停了下來,不由得轉身問道:“殿下在想什麼,路都不走了。”
楊得瑾左手抱臂,右手捏著自己下巴,她答非所問地說:“國子監一個月隻放三天假?”
謝贄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隻點點頭說是啊。
好像打通了什麼關節似的,楊得瑾有些激動地追問:“除開旬假,其他的時間學生都待在國子監裏?”
謝贄:“不錯,你想到了什麼?”
“邊走邊說吧。”楊得瑾又看了看那些白衣學子,“監生們大部分時間裏都待在國子監,幾乎與外界隔絕。我問你,石主事的表弟是怎麼知道有關皇後的傳言的?”
坊間傳言確實來勢洶洶,但國子監是一個半封閉的教育機構,就算這些學生在放假時偶爾聽到有關皇後的謠言,也基本上不會當回事才對。
謝贄卻不以為意,這流言都能從街坊傳到朝堂,一個國子監能聽到點風聲也不奇怪啊。
“從祭酒博士那裏聽來的吧。”謝贄猜想道。
畢竟祭酒和博士們都是朝廷的官員,他們將謠言從朝廷帶到國子監,肯定就會流傳到學生的耳朵裏吧。
謝贄想到這裏愣了愣,她看著楊得瑾說道:“你是說,國子監裏麵的先生……”
楊得瑾:“我猜的,國子監是教書育人的官方機構,一般來說沒人會允許流言蜚語在這種地方傳播,除非有人故意為之。”
不知道謠言在國子監裏麵傳成什麼樣子了。
謝贄了然,國子監裏水不深,大部分官員背景單純,查起來不費勁。
“這樣,本王這幾天讓人去那裏麵打探打探,說不定能查出些什麼。”楊得瑾指了指國子監的建築。
“不勞殿下費心。”謝贄卻說,“國子監裏有下官的線人,我讓他一查便知。”
楊得瑾沒想到這種學校裏麵居然也有謝贄的部署,而她居然就這麼告訴了自己。
楊得瑾:“那就,交給謝大人了?”
謝贄拱手:“下官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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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贄安插在國子監裏的釘子罕見地起了作用,不到三天,便有人在夜晚敲響了謝贄家的大門。
“執瑞兄。”
謝贄將人請到前廳,正要叫人看茶,卻被那人婉拒:
“不必了,我是偷溜出來的,待不了多久。”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說道。
謝贄頷首:“你查到了什麼?”
男子回答:“監丞。國子監內部的傳言源頭就是他,他似乎知道不少關於大成教的事。”
謝贄:“隻他一個?”
“對。上至祭酒司業,下至博士學正,幾乎都對此事避而不談,他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長了一張嘴,囂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