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湜客快速複盤了自己入朝以來的行事,也沒發現有什麼穿幫的地方。

白清揚:“那便好。”

孟湜客:“雍州那邊近況如何?”

“暫無異常。不過要是有也無妨,本宮有欽州守軍和鎮西軍兩張底牌,防範一個雍州內亂綽綽有餘。”

更何況她這一世動作快,早就將雍州守軍中的內奸給除掉了。

運籌帷幄,決戰千裏。

孟湜客點點頭,自語道:“那麼要防的還是朔北。”

白清揚:“這江山誰做主人都可,唯獨不能讓給嗜殺成性的草原人。”

孟湜客掀起官袍的下擺,對著白清揚就是一拜:“小姐秉承白公遺誌,我等自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白清揚:“孟大人請起。”

孟湜客起身,想起民間傳得越來越離譜的傳聞,還是開口說道:“娘娘,有關您的傳言……”

白清揚:“謝贄在查。”

“靠譜嗎?”

“本宮身在深宮,要處理此事隻能依靠謝贄。若是他都沒辦法解決,本宮指望不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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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大理寺。

“大人怎麼帶了個刑部的人回來?”

“這誰知道,少卿大人走訪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卷房裏,連飯都不吃。”

“大理寺跟刑部一向是各司其職,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的案子卻需要刑部來幫忙,看來真是棘手不已。”

“誰說不是呢。”

守在大理寺案卷庫門外的兩個侍衛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一個穿著青衣,小廝模樣的人往這邊走來。

“站住,這裏是大理寺卷房,幹什麼的?”兩個侍衛馬上抬手,用刀鞘擋住他。

那小廝拱手道:“在下是謝侍郎府上的仆人,前些日子我家大人借了貴衙的卷宗,差小的今日來還。”

那兩個侍衛將信將疑,還沒說話,便聽到卷房裏傳來裴煜的聲音。

“叫他進來。”

從城外無名觀回來後,謝贄就跟裴煜跑來大理寺,兩人準備再重新整理一下線索。

“京城最近沒什麼有關人口失蹤的報案,也不知道大成教僭用官府權利,受刑的都是些什麼人。”

“不僅是這些跟大成教直接相關的記錄,”謝贄剛從小廝那裏接過卷宗,邊走邊說,“還有近三個月來,臨京發生過的,尤其是關係到朝廷官員的案件。事無巨細,都要查清楚。”

裴煜:“那可就多了,查那些幹嘛?”

謝贄:“大成教能夠籠絡那麼多朝中官員,一定是因為教會給了他們什麼好處,或者是,幫助他們解決了什麼難題,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為大成教賣命。”

京兆尹程鐸是因為他的妻子平安度過難產,那麼其他人呢?

裴煜點點頭,深以為然,繞到一處書架上,把近三個月來的案卷都翻了出來。

兩人忙到昏天黑地,還真讓他們發現了幾樁可疑的案件。

謝贄:“軍器監在月初的時候丟了兩隊新武備,他們監丞立了軍令狀,說十日之內找不回來就提著腦袋去見女皇。結果隻用了三天,兩隊武備全都找回來了。”

裴煜:“這個,吏部薛員外家中愛女,失蹤數日後,官府出尋未果,她便自己歸家了。”

謝贄接著說道:“還有大理寺地牢有凶犯越獄一事,後頭被及時抓回來了吧。”

裴煜汗顏:……怎麼這事兒他都知道啊?

大理寺之前是有一個被判了緩刑的犯人,不知道是怎麼逃出去的,寺卿大人唯恐女皇陛下降罪,嚴令禁止幾個知情人泄露風聲,隨後興師動眾地派了很多人暗中追捕。

那逃犯受了傷,沒有跑出城去,被守城盤查的官兵給扣住了,寺卿大人親自去把逃犯押回來,還往幾個士兵手裏塞了不少封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