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夫人了。

還是門房機靈,眼見著兩人要走,趕緊叫住:“小的也不知道大人什麼時候回府,不過二位要是不打緊,便進府等候吧?”

這位穿著暗紅色交領長裙的女子雖然不認識,可旁邊那位穿月白色襦裙的姑娘可是大人親自叮囑過要好好招待的貴客,不管她們要幹嘛,總之先請進來再說。

於是門房便把她們領進了院子,宮裏帶來的侍衛留在宅子外麵。李子酬本來還想跟侍衛們一起守在外麵喂蚊子的,卻還是拗不過白清揚,被她拽了進去。

“敢問二位找謝大人有何事?”

白清揚:“嗯……其實我們不是來找謝贄的。”

門房:“那……”

白清揚:“我找府上的夫人,她歇下了嗎?”

門房一下子了然,白清揚上次來也是找大人的師母交談來著。

“夫人還沒休息,二位且在前廳等候一陣,我這便將夫人找來。”

李子酬說了句有勞,門房便離開前廳找人去了。

白夫人正在後院燒著紙錢,門房來請,說是有人深夜來訪。

白夫人以為是謝贄的朋友,便起身去前廳會客,繞過廂房的時候,碰見一位陌生女子,穿著暗紅色夏衫長裙,舉止謙和貴氣。

李子酬也看見她了,白清揚的骨相跟眼前這位如此的相似,李子酬一猜便知她的身份,所以她躬身:“晚輩見過白夫人。”

白夫人看著李子酬,有些驚訝謝贄還認識這麼漂亮的姑娘:“這位女郎,是你找我?”

李子酬搖頭,指了指亮著燈的大廳:“不是我,是她。”

白夫人回頭,正看見自己的心肝女兒望著自己。

“阿娘!”白清揚跑出來喊道。

“清揚?!”白夫人顯然是沒想到她能出宮來了這兒。

李子酬就站在原地看著,心中有些欣慰。她沒有過去,體貼地把空間讓給母女二人敘舊,自己就在院子裏看看月亮好了。

謝贄踩著宵禁的時間點回了長樂坊。

她的功夫算不上天下無雙,饒是如此,她也察覺到了自己家周圍隱藏的氣息。她倒是不擔心這些不速之客,畢竟她養在府中的高手也不少。

隻是這些人守在附近卻沒有惡意,她更好奇是不是什麼人找上門來了。

門房為她開了門,剛想問有沒有誰來過,就看見了獨自坐在院內石桌邊的李子酬。

謝贄微微一驚,這位主怎麼突然來自己家了?

按捺住心中的詫異,謝贄揮退了下人,上前行禮:“微臣見過……”

隻是抬手抬到一半,便被李子酬給按下,往前廳看了一下。謝贄眼神跟過去,看到了白清揚,她正在跟白夫人說著話。

此情此景,謝贄也差不多明白了,白清揚會把李子酬也帶到這兒,說明白清揚是信得過李子酬的。

見到白夫人,白清揚肉眼可見的開心,光顧著跟阿娘聊天,根本沒注意到院子裏的兩人。

謝贄稍稍安下心來,朝著李子酬問道:“她都告訴您了?”

李子酬收回視線:“嗯……差不多吧。”

有些事情其實一開始就知道。

謝贄:“這樣……”

今夜有些飄雲,薄薄的雲層籠住月暈,院子裏並不明朗。燈柱裏的火光像是靜止了般,一聲不響地消耗著燈油。

二人沉默一陣,李子酬扯了個話題:“謝侍郎回來的好晚啊,你也去江邊放河燈了嗎?”

“河燈?”謝贄搖頭,“微臣今日陪迭剌王子應酬去了,回來晚了些。”

說起這個,她還在有些遺憾呢。

今天是中元節,她本來想約楊得瑾一起去曲江邊上放河燈來著,結果被耶祿迭剌給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