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執瑞證實了,瑜親王確實沒有謀反,您能放棄把她當做棋子嗎?”
白清揚微微驚訝,不過還是答應道:“可以,如果他能做到安分守己,本宮可以不利用他。”
這是當然的,她都不想當慶朝皇帝了,還利用瑜親王幹什麼?
隻是她需要保證李子酬的平安罷了。
“如此,下官謝過娘娘。”謝贄躬身道。
“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
“下官告退。”
白清揚看著謝贄退了出去,許久才收回視線。
“還是變了不少……”
變得有人情味了,這也是瑜親王帶給你的影響嗎,謝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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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謝贄看到楊得瑾下了馬,混入人群中,她才收回視線,轉身往文官隊伍中走去。
楊得瑾,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啊……
李子酬下了車輦,攜白清揚一起登上觀台,後麵跟著一眾宮女侍衛。
楊得瑾後一步上去,上去之後便目不斜視地路過李子酬和白清揚,來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子酬也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她有眼神交流,白清揚倒是多看了一眼兩人,若有所思,但沒說什麼。
前排的一幹人也或多或少注意到了。
周懷衿一直沒搞懂女皇跟瑜親王是個什麼關係,他總感覺她倆關係時好時壞的,這會兒他已經懶得去猜測,見怪不怪了。
梁荊則銳評道:“這瑜親王又發什麼癲?”
梁荊的狗腿,兵部尚書秦光聽了,也附和道:“就是啊,他幹什麼目無君主?真是反了!”
季追鹿聽到,忍不住斜看了他們一眼,心想:會反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謝贄倒是沒表現出什麼,隻是看見這幅景象,心中不免一沉。
實際上最不自在的是楊得瑾,隻有身份最尊貴的皇室成員才能登上觀台,那不就隻有李子酬、白清揚還有她在上麵麼?!
她總有種“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的感覺。
李子酬環視著四周。軍士們刀槍劍戟,全副武裝;官吏們胡服勁裝,神采奕奕;戰馬也帶上護額,急躁地甩著尾巴;秋風扯動著三辰旗,炫耀著顯赫權勢,遮天蔽日。
他們的身後是蔚然而深秀的山林,而自己視線正前方是設置好的標靶。
天子秋狩,由當朝帝王發首箭,開啟狩獵。
李子酬話不多,走了個過場之後便看向候在一旁的禁衛:“直接開始吧。”
禁衛士兵應聲站出,舉著獸骨角弓和白羽箭,呈給女帝。
李子酬接過之後,走到觀台正中央拉弓瞄準。
半年來的不斷練習,她的身體早已形成了肌肉記憶,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比之前那個亞健康的自己要更勝一籌。
不過……李子酬瞄準了一秒之後,又放下弓望著那個靶心。
這是不是有點遠啊?
這個標靶不是按靶場的標準距離設置的嗎?
李子酬小聲在心裏槽了一句,有點不自信了。
萬一真脫靶了,也太丟臉了吧,那不得被朝中那些長舌夫嘲到死?
“怎麼了陛下?弓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是箭靶有什麼問題?”白清揚在旁邊小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李子酬輕飄飄地橫她一眼,賭氣似的重新舉起弓來,這一次沒有任何猶豫的,箭矢離弦而去。
破空聲響起,穩穩地擊中標靶,箭鏃精準地陷進標靶紅點。
不少人發出了驚歎的呼聲,白清揚也投來讚許的眼神。
李子酬正中靶心,心想著還好沒失誤,然後便神氣地看向白清揚。
開玩笑,自己的箭術她還是有把握的,她隻是對自己的視力不太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