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確實是直了點兒,有時候真讓人接不上話呢。

白清揚把視線放到李子酬身上,見她神情奇怪,就問道:“怎麼不說話?”

李子酬垂著頭,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沉默著。

“你自殺過?”她問。

“……”

不隻是白清揚,另外兩人聽了這話也沉默下來。

得不到回答,李子酬又問謝贄:“你那時知道嗎?”

“他不知道,”不等謝贄開口,白清揚就說道,“我對所有人都保了密。”

“為什麼……?”

“因為我撐不下去了。”麵對李子酬悲戚的神情,白清揚卻笑了笑,那是已經釋然了的微笑,“那時父親的案子已經成了陳年舊案,看不到任何翻案平反的希望,母親也早就去世多年,我真的很想念他們。

“慶朝的繁榮昌盛不是屬於我的,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在我選好繼承人之後,就了無牽掛地回了丞相府。

“想見阿耶阿娘了。”

李子酬低頭:“對不起……”

“為什麼你要道歉?”

“我不知道……”李子酬囁嚅著,“總覺得……很難過。”

楊得瑾:“子酬……”

她知道李子酬其實是個情感豐富的人,盡管不常表現在臉上,但她的所思所想,作為摯友,楊得瑾多少得以窺見。

看她這樣,大概白清揚在她心中真的很重要吧。

白清揚緘默下來,她注視著李子酬垂著眼眸,兀自難過的樣子,心中有種隱秘的衝動。

李子酬這副樣子,實在是太少見了,簡直就像是引誘著誰去施舍憐愛一樣,白清揚喜歡她這副弱勢的模樣。

不想讓別人看到。

白清揚是這麼想的,也的確這麼做了。她不由分說地握住對方手腕,將人從座位上拉起來。

李子酬有些愕然,而白清揚隻是說了句“失陪一下”,丟下這句話後,也不管剩下兩個人什麼反應,便帶著人走了。

“哎、等……”謝贄還想問些什麼,卻被楊得瑾攔下了。

“你現在跟過去,多少是有點不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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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揚……你到底……”

白清揚把人一路拉到玉衡宮的偏殿,李子酬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白清揚為什麼突然把她拉到這裏,氣勢洶洶的,讓她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問對方,對方也是沉默著不回答。

手腕被猛地一拽,李子酬被對方毫不留情的動作推到牆邊,吃痛的低呼隻滑出半個音節,便被對方強勢的吻給封住了。

“唔……!!”

李子酬睜大了雙眼,柔軟的唇和暖人的香同時襲來的那一瞬間,胸腔內的跳動亂了章法,一貫理智清晰的大腦在這一刻宕機,讓她沒能第一時間推開對方。

白清揚肆無忌憚地貼近,貪婪地觸碰著,舔舐輕咬著她的嘴唇,就這樣突破了最低限度的純情,汲取著對方的溫軟。

“唔嗯……清、清揚……你……”李子酬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缺氧的感覺上來時,理智才姍姍來遲。

她想偏頭避開白清揚的吻,對方的雙手卻繞過自己的脖頸,控製著自己的後腦勺,不讓她再有逃避的機會。

李子酬隻好用了些力氣拿下對方的手,另一隻手推開她的肩膀。

李子酬喘著氣,平複著氣息,直視著她:“清揚……你冷靜一點。”

白清揚也喘著氣,被李子酬推開,她不僅沒有氣惱,反而有一種又茫然又開心的感覺,青澀的吻獻給了她心中愛慕的人,她眼中湧動著朦朧的欣喜,難以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