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可是打投一員呢。”

“ql對家誰啊,隊友?”

“哎呀兩年了,說了你也不知道,反正當年他對家票數碾壓的,蘇常常看比賽上頭,用大號給他對家打call,出事後……刪博了。”

……

明照隨便一聽,也懶得糾結真實性,圈中所謂料大多偏離實情,越傳越離譜。

不過說秦淩耍大牌他是信的,秦淩確實是這樣的人,做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

他來到衛生間,看裏麵也有人在洗漱,因為正弓著腰刮胡子,所以看不清胸針,也看不清臉。

不過他一向對別人的身份不感興趣,讓開一點距離,將牙具放在架子上。

明照看不清對方的臉,對方卻看清了他的胸針。

胸針歪歪斜斜掛在他的寬鬆T恤上,上麵印著燙金的四個字——步履不停。

賀塵煙瞳孔驟縮,手上動作一頓。

來這裏兩天了,跟他打招呼的人寥寥無幾,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陳彥,實在是名不見經傳,無人在意。

他想過是否能遇上步履不停,他甚至把那些身材一般,身高委婉,頭骨輪廓拉胯的選手看了個遍,都沒找到步履不停的名字。

賀塵煙還想過,對方是不是長相過於自卑,連胸針都遮起來了。

明照接好了自來水,擠好牙膏,這才想起自己忘摘口罩了。

他輕呼一口氣,放下牙刷,伸手摸向自己的耳骨,手指勾住耳掛繩,輕鬆地將口罩扯了下來。

他甚至還對著鏡子,捋了捋擋在額前側臉的碎發。

鏡子中,清晰完整的映出他素顏的臉。

賀塵煙迫不及待向鏡中看去,瞬間臉色鐵青。

第22章

明照沒化妝, 臉上還有明晰的口罩勒痕,他撥弄開頭發,隨手用黑夾子別了一下, 頭發就順從地收攏垂下。

擠牙膏時,他眼瞼一垂一抬,清透黑亮的瞳仁在鏡前露出一瞬,又很快被濃密的睫毛虛掩起來。

因為清瘦,明照下顎的輪廓很清晰,但因五官長得過於精致, 頜骨並不顯得淩厲,反倒恰好中和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嬰兒肥。

他將牙刷遞到水龍頭下,擰開細流,衝洗潤濕。

燈光是柔軟的乳白, 不刺目,不清冷, 在淡黃色壁紙的陪襯下,光暈就如柳絮,無聲無息垂浮。

這樣細膩的光,落在明照伸出的手臂上,將表帶留下的紅印,搬運東西落下的淤青照耀的無處遁形。

一紅一青稍顯突兀,但其餘各處,又白皙幹淨。

他也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小臂如此緊實流暢,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練出的肌肉。

纖細的水流滴滴答答砸在瑩白水池中, 砸碎剔透光暈,留下一片蕩漾光片。

這是一張哪怕懷揣著滔天惡意也無法說醜陋的臉, 如流嵐穿過崎嶇崖床,用棉白雲縷纏繞石鋒,又像夕陽撲覆溝澗,把餘光照盡泥濘苔蘚。

這副長相,擁有輕而易舉獲得信賴和偏愛的力量。

好像不需要做什麼,自有人將一切圓滿送到眼前。

項目組長說,進了娛樂圈,別以為賣賣臉就能吸粉。

如果是這張臉呢?

麵前每一幀畫麵,對賀塵煙來說都過於殘忍。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感。

一種本以為自己是主角,到頭來卻發現淪為配角的危機感。

他不短不長的人生中還從未遇到這種挫敗,在看到明照的一瞬間,失落感幾乎壓垮了他。

他怎麼也想不出,在對方能寫出《沼澤深處》,還長著這樣一張臉的前提下,自己該怎麼贏。

賀塵煙的手臂抽[dòng]了兩下,青筋暴起,垂下的手掌積血發紫,像個粗糙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