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幾聲。
遲疑了好一陣,何一滿咬了一下吸管,突然開口:“談朔,問你點事兒。”
“怎麼了?”
他想了很久,越琢磨越覺得擔心,猶豫後,還是想問一問關於談執的事情,雖然之前談朔一直不願意多說,但他還是想搞清楚,談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何一滿也知道那天談執打人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沒法兒接受,才會忍不住動手,但是——如果他不止能做到這一步……又或者他下一次來的時候,會不會有更強硬的手段?
本來想著委婉點兒問,但何一滿說話一向都比較直接,也不太會拐彎抹角,思索了半天,最後還是直截了當地開口了。
暖爐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話音剛落,談朔手上動作便頓了頓,沒出聲。
何一滿坐在床邊,正好是在他的側後方,看不清談朔的神情,卻明顯感覺到對方周身的氣息都收斂了幾分。
談朔麵部線條本來就鋒利,此時緊繃著下頜,眉尾壓低,不說話的時候就顯得更凶。
要是換了以前,何一滿見他這樣,多少還是會被震住,決定緩一緩再說,但現在不一樣,看談朔半晌不吭聲,他沒下床,直起身來,用冰涼的手指捏了一下對方的耳垂。
“談朔——”
得不到回答,何一滿便連著問了好幾遍。
半晌,談朔終於放下筆,轉過身來,耳朵也有些紅。
他瞥了何一滿一眼,神色中並沒有不耐,也少了前幾次的尖銳,沉默了一陣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真的沒事,他……一直這樣,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再說,他能好幾年不回來,可見我對於他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互不相幹就行。”談朔神色很淡,言語間就像是說起一個陌生人。
他頓了頓,眼神暗了一瞬,聲音緩下來:“我的事情,還不至於讓他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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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朔的回答讓何一滿放心了些,又確認了幾遍後,他沒再說什麼,搬了把椅子到桌邊坐好,給他講題。
直到差不多天黑下來,何一滿撐著頭打瞌睡,突然被樓下一陣“滴滴”聲吵醒,很急促的響聲,一陣接一陣,讓人想睡都睡不著。
何一滿直起身:“怎麼了?”
談朔擰著眉,嘖了一聲,站起來把窗戶打開。
樓下。
天色暗沉,一道強烈的光線從下邊打出去,亮得晃眼,何一滿探出頭往下看,眯了眯眼,最先看到的是羅韻詩那輛炫酷的摩托車。
徐安成坐在車後麵,見他們開了窗戶,使勁招招手,樂著說:“就知道你倆在一起,下來,一起玩兒去啊。”聲音響得整棟樓都能聽見。
這還是他們年後第一次見麵,何一滿將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們小聲點,接著又看向談朔,明顯是想一起:“都晚上了,玩會兒?”
不趁著假期出去溜達幾圈,等開了學,機會就更少了。
兩人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就下了樓。
羅韻詩把摩托車停在小區樓下的樓道裏,小心地上鎖,她短發長了不少,瞥了徐安成一眼,笑道:“今天這家夥請客,你們隨便吃。”
“不錯啊。”
摩托車燈一關,周圍就黑漆漆一片,何一滿悄悄朝談朔那邊靠了點,接著又笑起來,“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這算什麼。”徐安成每次一被誇就樂得找不著北,“小錢,都是小錢。”
他隻短暫地得意了幾秒,羅韻詩在一旁涼涼地開口,“不就是找了個班上,你這點兒工資,能不能填飽自己的肚子還不一定。”
徐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