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明白它的特殊。

他媽的——

這些人。

何一滿心底的怒火壓不住,如果他能做些什麼——他恨不得把這個鬼地方砸得什麼也不剩,徹徹底底地消失不見。

“你要幹什麼!”

急躁的情緒湧上心頭,他也顧不上衝動不衝動,兩三步上前,狠狠給了拿藥瓶的人一拳,帶著無法克製的憤恨,卻毫無意外地打在空氣中,就這樣輕飄飄地消散。

在原地喘了兩口氣,何一滿指尖攥緊,神情複雜,心裏倏地生出幾分無力感來。

可就在下一刻,他突然隱約從中察覺到細微的變化,神色變了變。

在之前的幾個場景中,他無數次試著去做出改變,而結果都是同樣的徒勞,不管他想要從哪裏進行阻撓,最終都輕易地穿了過去,如同投影儀投出的虛幻畫麵,當伸出手試圖觸碰時,就立即散去了。

可這次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即使十分不易察覺,但何一滿仍然感覺到了這點細微的差異。

幾秒鍾前,他抬手想要做些什麼,起初並沒有任何異樣,可緊接著,就在快要碰到那人時,空氣卻似乎變得粘稠幾分,隻是極其細小的不同,卻讓他好像一拳打進棉花裏,微微陷進去,又有彈性似的向遠延伸。

但隻是短暫的一瞬,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一閃而過,怎麼也抓不住。

何一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眼下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細想。

白大褂依舊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隻是戴上手套,又從旁邊的推車上拿起一塊布,不緊不慢地將藥瓶表麵擦拭一番,擰開瓶蓋。

尖利的針頭刺破橡膠,何一滿看著液體一點點上升,心中慌亂一瞬,咬了咬牙,仍然不肯放棄,又像是在徒勞的掙紮,還是再一次試圖阻止他繼續。

一秒。

兩秒。

……

沒過多久,那人已經停下手中動作,重新把藥瓶擱回鐵架上,動了動手指,隨意推了一下注射栓。

“你他媽的——”

到底是為什麼。

如果他從頭到尾都隻能這樣旁觀,那自己出現在這裏有什麼用,隻是無力地看著這一切,然後回到現實,等著談朔消失在他麵前?怎麼可能。

就算是這樣,他也必須……

心中亂糟糟一片,何一滿緩了緩神,幾步走上前,沒什麼猶豫的,再次伸手想要奪過針筒,然而,在看到接下來的變化時,他臉上露出無比意外的神色,根本沒有想到——

他以為這次會是同樣的結果,可隨著他將手伸出去,指尖卻倏地傳來清晰觸♪感,猝不及防觸碰到對方的衣袖。

這陣變故突如其來,幾乎讓人驚在原地,空氣逐漸凝聚成實體,像是一點點消散開來,在空白的畫布上重新塗上顏色。

來不及反應,何一滿也根本不打算停下手上的動作,他立即加大力道,狠狠抓住對方的手臂,將針筒打落在地。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談朔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手上的繩子,手腕青青紫紫,竭力從束縛住他的木板上坐起來,在其中一人發現他的動作時,迅速向後躲了躲,雖然比以前遲緩很多,但還是趁機朝旁邊的鐵架踹了一腳。

這架子本來就不怎麼牢固,搖晃兩下,立即向後麵倒去,上麵的瓶瓶罐罐也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巨大的碎裂聲劃破空氣,把所有人都震住幾秒,一人被架子壓住了腿,忍不住氣急敗壞地開口。

“小心點兒,別讓人跑了——”

旁邊的幾人察覺到不對勁,有些慌神,而拿針筒的人也禁不住睜大了眼,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裏居然還會有其他人出現,感受到手臂上一疼,手上的東西便應聲落地,嚇了一跳,下意識朝那陣力道來源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