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他。

段雲水承受不起任何懲罰了,什麼罰都不行,他隻想躺平。

這樣想著,段雲水翻了個身,仗著有黏人這個萬能理由,靠在簡鈺胸膛上,裝睡賴床。

“醒了就起來。”簡鈺冷冷開口。

“師尊,徒兒好累……”段雲水厚著臉皮,放軟聲音對簡鈺撒嬌。

“起來。”可惜簡鈺鐵石心腸,撒嬌根本沒用。

段雲水認命地爬起來,撈起自己的衣衫,忍著渾身酸痛穿上。

簡鈺也同樣坐起身,剛要伸手將衣衫撈起來,便瞥見段雲水身上曖昧的青紫紅痕。

他眼底暗了暗,趁著段雲水不注意,指尖微不可察地施展法術,把對上身上的青紫紅痕抹去一些。

但那脖頸上的……簡鈺壞心思地沒抹去。

而段雲水衣衫領子,剛好隻能堪堪遮住紅痕,動作若劇烈一些,即刻便能瞧見。

當然,以平日簡鈺站在段雲水身旁的位置,也同樣能瞧個一清二楚的。

二人收拾妥當,又在房內用了早餐,才去尋貝清寧。

原本若沒有火靈珠這事兒,簡鈺可能還會多留兩日。

可出了這事兒,他是一刻都不打算多留。

紅綃自然也是這個打算,早早到了貝清寧這兒,就是要辭別的。

貝清寧邀請他們過來,本是想炫耀一番自己新尋的一大堆寶物,誰知剛炫耀了第一件,便出了事。

後邊的寶物拿不出來,還得挨一頓罵,更留不住人。

“那……往後常來。”貝清寧糾結半天,擠出這話。

“空了自然要來坐坐的,不得空……那就沒辦法了。”紅綃笑笑,並不明說究竟來不來。

這話好似要來,卻空泛得很,更像是說不來。

段雲水心中為紅綃的話做解釋,瞥了貝清寧一眼,往簡鈺身旁縮了縮。

來時乘飛舟,離開自然也是飛舟。

段雲水是個暈飛舟的,多少有些不願意,可簡鈺和紅綃都上去了,他也不好拖延,隻能硬著頭皮上去。

飛行過程中,段雲水暈得整個人縮成一團。躺著躺著,就躺到了簡鈺腿上,扯著他的袖子直喊難受。

簡鈺一點點為段雲水灌入靈力,讓他好受一些。

可暈飛舟不是這般便能解決的,隻要飛舟持續飛行,便會一直暈。

簡鈺也沒辦法,隻能持續灌入靈力,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哄著他入睡。

睡著了果然好上許多,段雲水甚至一覺睡到了飛舟落地時,都迷迷糊糊沒徹底醒來。

下飛舟時,是簡鈺抱他下來的,接待兩位掌門的蘅蕪宗宗主瞧得目瞪口呆,還當是簡鈺的道侶。

“逆徒貪睡,叫諸位瞧笑話了。”簡鈺說著責怪的話,可話語間卻沒半點責怪,聽得四周修士都抽了抽嘴角。

“妖獸在哪兒?”紅綃隻關心妖獸在哪裏,半點解釋段雲水這事兒的心思都沒有,隻追著蘅蕪宗宗主問。

見紅綃提起這個,蘅蕪宗宗主想起正是,引著幾人往蘅蕪山穀深處而去。

“就在那冷泉內!前些日子我宗弟子想到冷泉修煉,一靠近便被那妖獸吃了!另一個跑得快些,還是斷了一臂!這孽畜,我真是恨不得殺它千萬次!可這些都是從妖界過來的高階妖獸,我……實在不是對手。”蘅蕪宗掌門說著,重重歎氣。

簡鈺和紅綃都沒接話,隻一路觀察著四周景象,猜測這妖獸是近些日子才進入蘅蕪山穀的。

而這些異常,蘅蕪宗內竟無一人察覺……

不是太過廢物,便是有什麼貓膩。

簡鈺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在將要靠近冷泉時停住腳步,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打開隨身空間,將懷中壓根沒睡醒的段雲水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