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燈光映照在已經被放入白水晶畫框的美人圖上,叢叢簇簇的海棠花間玉體橫陳的半裸美人慵懶地睜開雙眸,作畫之人完美的捕捉到那一瞬間的神韻,迷濛的,無辜的,怔怔望來的神情和眼角的淚痣,讓這個嬌怯的美人愈發楚楚可憐,輕易就撩起了男人們的征服欲。畫中的少女不過十三四歲的光景,斜倚在檀木軟靠上,雙手擺在枕邊似乎才剛剛睡醒,雪膚烏髮,高鼻櫻唇,渾身上下隻裹著一塊薄薄金紗似有若無地遮攔著胸口,圓翹的小屁股充滿著彈性,修長筆直的長腿交疊著微微曲起,長發半掩著平坦光滑的小腹,髮梢微微遮住了雙腿間無法企及的私密之地。
年輕人一手支著下巴,一手隔著薄薄的白水晶在美人身上流連,明明是個還未長開的幼女,骨子裏便生出這等風流,若是等她再長大一些。 。 。男人的指尖停留在少女的雙腿間,眸色轉暗,心道:“這處桃源怕是守不了幾年了。”
這幅美人圖上沒有任何署名,不論紙張還是顏料也都非古蹟,筆法甚至還不夠老道,但是他不會看錯,這正是他四處搜尋的最後一副真跡。這位作畫之人年紀不會太大,但顯然師從高人,盡管描繪的是半裸的幼女,不同於市麵上大膽香豔的春宮圖,畫風純真中透著淡淡情慾,並以民間香艷傳說為載體作畫,每個故事各不相同,那主角卻始終是同一個麵目模糊卻勾人心魄的美人。其成名作便是水中仙,講述池底修行的蛟龍因為瞧見了在水中洗浴的女子而心生愛慕,無心修行而化作人形前去求歡的故事。整幅畫作是透過波紋漣漪的池水朦朦朧朧看見半裸的少女坐在塘邊戲水的場景,沒入水中的一雙玉足秀美小巧,腳趾微微曲起,腳心一枚紅痣看得人心神蕩漾,以小見大能到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美人圖的主人身份也極為神秘,因為每隔三五月才放出一幅美人圖,十分符合作畫所需時間,所以外界自然認定他就是那個畫家。因而當此人被發現死在屋內後,引來軒然大波,要知道這位畫家生前曾透露這第五幅畫中美人將露真容,所以得到了無數人的翹首企盼。結果卻是這世間僅存四幅美人圖,而那應當畫完的第五幅卻是不翼而飛,有人猜測是因為他畫出了美人真容才招來殺身之禍,總之,這等珍寶如今已是有市無價了。魚目混珠的畫作比比皆是,仿得好的仍舊賣的出大價錢,可惜卻再沒有哪一幅能畫出美人的神韻了。
年輕人想到這裏輕嘆了口氣,看似隨意的改變了下書桌上筆墨紙硯的擺放順序後,一道暗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書架邊,他小心帶著這幅新的畫進到密室裏,同其餘四幅擺到了一起,然後退了幾步滿足地欣賞起來。看了好一會兒年輕人才想要離開,卻捨不得轉身,他踟躕了下,又將畫帶了出來,最終放到了自己臥房的床頭暗格裏,這才安心更衣就寢。
鎮南王府,玉初堂。
玉初堂是老王爺為了小孫女特意命人修築的,這位年幼的郡主被保護得極好,除了家中親近之人,幾乎從未在外人跟前露過麵。老王爺過世後,原本放棄繼承權的蘇鳴因為不願違背父親臨終前的遺願,成為了新一任的鎮南王,膝下一子一女,年齡卻差了近一輩。自幼被眾人捧在手心的郡主不僅沒有貴女們一貫的傲慢驕縱,還生得一顆菩薩心腸,玉初堂的花園內散養著不少鳥獸,甚至還有梅花鹿和鷹聿,它們都是受傷時遇見了跟王爺出遊的小郡主,才逃過一劫得以在玉初堂內治愈恢復的。小郡主不讓人拴著它們,任由來去,放生時不肯離開的便再帶回花園裏養著, 小動物們都很喜歡她,隻要郡主一露麵,便紛紛跑過來示好親熱。
王爺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極為寵愛的,隻要是郡主喜歡的都由著她去做,從不阻攔。原本每隔一個半月王爺就要帶小郡主出趟遠門,這次眼看出行的日子要到了,侍女都開始替她收拾起行囊,蘇鳴卻被政務纏身,一時脫身不得,為瞭如約帶環兒啟程回去看柳真真,蘇鳴瞞住了環兒,在書房一待便是一個通宵。若不是下人說漏了嘴,環兒就被一直蒙在鼓裏了,她淚眼汪汪地去找爹爹,撲在他懷裏帶著哭音道:“爹爹,環兒不去看娘親了,你不要熬夜批文了好不好?環兒好擔心的,嗚嗚嗚。。。。”
蘇鳴又心疼又欣慰,摟著才到肩頭高的愛女,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乖,環兒不哭,不哭了啊。是爹爹不好,爹爹以後不熬夜了好不好,乖寶寶,不哭了啊。”
環兒哽咽著抹著淚水乖乖點頭,蘇鳴坐到書桌邊將女兒抱到膝上,用帕子輕輕給她擦臉:“怪不得這兒長了顆淚痣兒,我的小環兒可真愛哭,嗯?”環兒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摟著爹爹的脖子把小臉埋到了蘇鳴頸窩裏不肯抬頭。剛出生的環兒並沒有這顆淚痣,反而是隨著年紀一點點長大了,眼角下漸漸長出了顆淚痣,映著那水汪汪的美眸,讓環兒愈發招人憐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