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接一個來灌他酒。
段融酒量很好,不管喝多烈的酒都不會上頭,看不出一點兒醉了的樣子。易石青等人知道灌不醉他,慢慢覺得沒意思,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沈半夏也加入,她想問段融很多問題,必須要趁這個機會從他嘴裏聽到切實的真話。
易石青找了副牌,每局八個人玩,最後會有一個輸家一個贏家,贏家可以指定輸家玩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沈半夏第一次玩這種牌,前幾局全都玩得稀裏糊塗,好在要輸的時候段融總能拉她一把,猝不及防給了張救她的牌。
第一次第二次救她,易石青等人覺得也就是湊巧。可是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一幫人慢慢發現了點兒什麼,拿眼睛去瞅段融。
護短護得未免太明顯了,都幾局了,他們那麼多人,都沒能讓沈半夏輸一次。
這不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白組這個局了。
到了第五局,沈半夏摸索到了點兒這種牌的玩法,開始全神貫注想辦法把段融拉下馬,讓他輸一次。
她出的每張牌,都是奔著壓製段融去的。
段融慢慢看出來她的心思,側頭看她幾秒,視線收回,目光落在手裏的牌。
輪到他出,他把其中一張黑桃A單獨拿掉,放了出去。
最後手裏砸了幾張最小的牌,而沈半夏一把爛牌,被他不知不覺墊成了贏家。
沈半夏第一個出掉所有的牌,開心得幾乎要蹦起來:“我贏了!”
那局輸家是段融。
可易石青看看段融剛剛慢悠悠甩出去的幾張牌。
明明就是一副同花色順子,早就能贏的牌型,偏偏被他一張一張出掉,就為了拉他的小嬌妻贏他。
段融玩牌就沒有輸過,他仿佛長了張透視眼,能從對方的眼神和出牌中猜到對方手裏都有哪些牌。
可他今天這局輸了。
易石青和高峰對視一眼,眼裏都寫著倆字:服了。
沈半夏以為自己真的走了狗屎運,還在喜悅中無法自拔。
“小半夏贏了,”易石青瞥了眼段融,往下說:“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沈半夏側頭,看向段融。
大家開始起哄,全都等著她,要看看她會問什麼問題。
沈半夏有些緊張,手心很濕,一雙眼睛慢慢變得靜。她有太多問題想問段融,一個個問題飄在腦海裏不停地繞,最後被她找出來其中一條,那個一直以來困擾著她的問題。
“你為什麼會開始抽煙?”她問。
所有人全都聽得一怔,這個問題聽起來並不勁爆,男人抽煙很普遍,沒有什麼理由,沈半夏好不容易才贏了段融,不問他有過幾個女人,倒問這種無關痛癢的,也太奇怪了。
可沈半夏確實最想知道這個問題。當初學校裏的人都說,段融是因為萬珂抽煙,所以他才會抽的。
她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段融背靠在沙發椅裏,胳膊隨意搭著,額發下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著她,與她對視,麵色很平。
不知道是過去多久,他開口:“高三那年,我弟因為玩車出了事故,雙腿截肢。段向德和嚴琴,也就是我生理學上的父親和母親,他們懷疑是我安排了那場事故,把我送進了警局,想告我,為他們的小兒子報仇。”
他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是看著沈半夏的,裏麵沒有多少情緒,是他一貫的冷然涼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無所謂:“從那以後開始抽煙。”
氣氛安靜了幾秒,眾人唏噓不已。段融和父母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但是真的從他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