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前麵宴會廳有場拍賣會,杜子騰想用其中一件拍品哄自己新追到的女朋友,跟一位頭發掉得七七八八的中年男人杠了起來,你來我往地舉號碼牌,最後花了一百八十萬把一對小小的珍珠耳環拍了下來。
壓軸競品是一枚九克拉的粉鑽,起拍價五百萬。一枚粉色鴿子蛋做得精美無比,原本該很受歡迎才是,可或許是起拍價高出了戒指原本的價值,到場的人沒一個舉牌子。
“可真沒勁,”易石青在一邊拱火:“融爺,要不你拍下來?”
段融的心思並沒有在這場拍賣會上,耳朵上還戴著藍牙耳機,在聽尤秘書跟他彙報這兩天的工作。沈半夏往拍賣師旁邊的展品上看了眼,很快收回目光。
從拍賣會上出去,一行人回了別墅休息。梁瑞涵的房間在段融隔壁,這是她早就費心思定好的,而把沈半夏安排在了二樓。
沈半夏上樓的時候往梁瑞涵那邊看了看,她正倚著牆跟段融說話,笑裏帶著昭然若揭的討好。段融比她高了很多,她說話時需要抬起頭,腳也掂起來。說到關鍵時候,成功把段融的注意力挑起,他眉心微蹙,朝她低下點脖頸,耳朵湊到女生豔紅的唇邊,認真聽她說話。
梁瑞涵的眼睛亮了下,緊接著是羞赧的濕意。
沈半夏進了自己房間,背靠門愣怔很久。
段融就是有這種本事,隻是站在那裏不動,一句話都不用說,一個眼神都不用給,就有無數女人前赴後繼地跑過來愛他。
讓他不要勾引別人,就跟期待夏天下雪一樣困難。
沈半夏深呼口氣,扭回頭。
段融往她那邊看的時候,她已經上了樓。
後麵梁瑞涵再說什麼,他沒有再聽進去。今天一整天,梁瑞涵都在別有用心地接近他,他往沈半夏那邊看,卻發現她很無所謂地在做自己的事。
完全沒有醋意。
段融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很無所謂,所以才會對梁瑞涵的接近沒有表現出反感。可一天下來,他沒有等到沈半夏的任何不滿。
段融自嘲地笑了聲,打發走梁瑞涵,在樓下站了會兒,朝二樓走。
他停在沈半夏的房間前,敲門。
沈半夏過來開門,她剛在洗漱,身上換了件白色的吊帶裙,頭發挽起來紮了個丸子頭,能清楚地看到細帶掛在肩上,胸部以上露出一片雪白柔滑的肌膚。鎖骨窩深深凹下去,弧度自然漂亮,上麵粘了一縷柔軟的濕發。臉上也濕著,沾著晶瑩的水珠,素麵朝天的一張臉純到不行。
看到段融,她眼神微顫,抓著門的手緊了些。
“你有事嗎?”
“這間房空調壞了,”他說:“你沒發現?”
“啊?”沈半夏回屋感受了下,裏麵確實比外麵要熱些,剛才她隻顧著生段融的氣,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那怎麼辦?”她問。
“去我房間住。”
心髒猛跳了下,她的手抓緊裙角:“你房間隻有一張床。”
段融抬眸,意識到她在想什麼。他短促地笑了聲,朝她麵前逼近一步:“就是有一張床才讓你去。”
空氣陡然發熱,沈半夏脖子裏出了更多汗,一滴順著脖頸往下滑,掉進鎖骨窩裏。
“我不熱,你回去吧。”她說。
段融一隻手從褲袋裏拿出來,抬起,拇指擦過她的肌膚,擦掉了她落進鎖骨窩的那滴汗,她那邊肩膀受到刺激似的縮了下。
“這還不熱?”他抬眼看她:“你還想怎麼熱?”
被他摸過的那塊地方燙到不行,被火烙過一般。她其實緊張得要死了,可還是裝成無所謂的樣子啪地往他手上打了下:“流氓。”
段融笑,下巴朝屋裏的行李箱上示意:“去收拾東西,換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