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1 / 3)

開車門坐進去。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問:“等很久了嗎?”

“沒多久。”段融幫她係安全帶,看到她臉上有一點兒黑色水筆的墨痕, 笑了聲, 伸指輕輕地幫她蹭掉:“這麼用功, 墨水都弄到臉上了。”

沈半夏想每天看到他這麼笑。

很怕有人會來把他搶走。

段融發動車子帶她回家。

嚴琴在家裏坐著,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

不同於之前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的嚴琴好像老了十歲,神色裏帶著恐慌。

她從沙發裏起身,走到段融麵前,什麼話也沒說,先抬手甩了他一個巴掌。

沈半夏想阻止沒有來得及。

“你怎麼能這麼害你爸!”嚴琴如看仇人一樣看著段融:“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長的,就這麼想讓他坐牢嗎!”

段融頗覺荒唐地笑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想瞞?”他說:“我爸到底是誰,你不清楚嗎?”

嚴琴感覺自己生出來的這個兒子是個怪物。

“所以那些事都是真的,”她問:“你早就已經知道了,會留在段家就是為了報複我們,是嗎?”

段融神色如常:“當初段向德讓人在沈文海的車上做手腳的時候,你不是也在怪他嗎。其實你早就煩死他了吧,巴不得他能早點兒死,這樣你好無後顧之憂地當有錢有閑又沒老公的闊太太。我把段向德弄進監獄,這難道不是幫了你嗎?”

嚴琴失望至極:“孽種就是孽種,根本就養不熟。段向德就算曾經遺棄過你,這幾年他該盡的責任都已經盡了,還把天晟的核心控製權給了你,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

“你以為公司是他給我的?那是我費盡心機拿過來的。”段融頓了頓,又說:“也是我費盡心機搞垮的。”

嚴琴還要打他巴掌,這次沈半夏攔住了,她把段融拉開,擋在他麵前,不許嚴琴再碰他。

嚴琴放下手,看了他們兩個人一會兒,笑。

笑容收起來的時候,她狠毒地、無所顧忌地說:“段融,你就是個孽種,根本就不該存在。我把你生下來,還想方設法讓你回到段家,你該感謝我才是,可你現在是怎麼做的,你在報複我。”

段融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眼尾悄然爬上一點兒不易察覺的紅。但也隻是瞬間而已,他隻用了兩秒鍾時間就讓自己恢複如初,臉上依舊蒙上一層不知悲喜的假麵。

“所以啊,”他輕飄飄地開口:“您當初該想辦法把我掐死,你看現在變得多麻煩,生個兒子給自己添堵,想弄也弄不死。”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懷上你嗎?”嚴琴盯視著他:“任中衛是不是跟你說我最開始是跟了他的,那個畜生在撒謊,我其實就沒有跟他在一起過,是他不甘心對我用了強。”

“所以你是強/奸犯的兒子,”嚴琴惡毒地說:“你就是個雜種,是我痛苦的產物,我每次看見你就會想起那段噩夢,沒有掐死你已經是我仁至義盡了。”

沈半夏沒有想到會從一個母親的嘴裏,聽到這麼惡毒的話。

她往嚴琴麵前走了一步:“您怎麼可以這麼說,段融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憑什麼要用別人犯的錯來懲罰他!”

她的聲音清亮,每一個字都極有力量。

段融的目光動了動,落在他身前的女孩身上。

她明明那麼單薄瘦小的一個人,現在卻想來保護他,毫不猶豫地維護他。

傻透了。

段融把她拉過來,護在自己身邊,貌似無人地說:“不用說這些,她那些話對我沒用,我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