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許管家有些意外:“國公爺不問為什麼?”
“有什麼好問的。”他哼笑,“總不能一點空隙都不給她。”
寧朝陽那個人,遠看著肆意又瀟灑,實則常常驚惶不安,若這一處書房就能讓她覺得穩妥,那何樂而不為呢。
淮樂是個十分勤政的帝王,早朝從不缺席,連帶著下頭的臣子們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樣的壓力之下,三省六部都叫苦不迭。
但寧朝陽卻很自在。
她不用像先前那般將心⊥
她不敢置信,瘋了一樣地往前堂跑,穿過宮道跑過月門跑過回廊,氣喘籲籲地站在大殿旁側的耳房裏,聽見的卻是蕭北望冷漠的聲音:“回陛下,臣不願。”
“不願置發妻於死地,也不願高攀淮樂殿下。”
“臣隻求陛下高抬貴手,放我妻兒一條生路。”
妻兒。
腦袋裏嗡地一聲,淮樂扶住了門弦。
她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先前還信誓旦旦要娶她的人,怎麼出去幾年回來就有妻兒了。
那她算什麼?
眼前一片漆黑,淮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寢宮的。
她渾渾噩噩了好多天,起不來床,也吃不下飯。
直到外頭有消息傳來,說蕭北望據守徐州,要請聖人允他納她為妾。
齊人之福,想得倒是挺美。
淮樂憤然起身,拿起剪刀將一直備著的喜服剪了個稀碎。
而後請命親去徐州。
蕭北望一如既往地剛愎自用目中無人,見她穿粉色的長裙來,便以為她是答應了要給他做妾。
他激動地抱緊了她,喃喃地說著想她,說隻要他能將這天地顛覆過來,就再也不會有人阻攔他們在一起。
淮樂一一應著,心裏卻冷笑連連。
她陪了他九日,慢慢讓他放鬆了戒備,而後就在他的酒裏下藥,趁夜將人捆出了徐州。
寧朝陽當時還隻是個小官,名不見經傳。但她很聰明,在一眾要保蕭北望的聲音之下飛快地擬出了一份罪狀呈給她。
淮樂接過來看,才發現蕭北望不止剛愎自用,還侵占田地逼死數十貧農。
她是大盛朝的皇長女,是被大盛百姓用一粟一米養起來的人。她喜歡的郎君,竟反過來在欺壓百姓。
悵然失笑,淮樂咬著牙就將罪狀送進了宮裏。
蕭北望死的那天,她去醉仙齋喝了一頓美酒。
酒喝幹了,年少輕狂時對於情愛的所有向往也就斷幹淨了。
淮樂開始拚命奪權,她想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想不再被任何事絆住腳步。
很久很久以後,她做到了。
鳳袍加身,大盛之內唯她獨尊。
寧朝陽送來的淮王一黨陷害蕭北望的罪證她看了,很久之後李景乾還將當初那個北漠郡主給帶了回來,與她解釋清楚了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淮樂已經不在乎了。
人是他要娶的,反是他要造的,罪也是他犯下的。
那郡主是怎麼來的還重要嗎?
當然了,為了祭奠自己逝去的豆蔻年華,淮樂還是讓人撅了李扶風的墳。
之後該吃吃該喝喝該上朝上朝。
淮樂依舊會在旁人麵前露出兩分不知名的憂傷,讓人猜測她這嚴厲的皮囊之下會有怎樣的過往和故事。
但她心裏很清楚,這是裝給別人看的,她並沒有那麼難過。
看看後宮的麵首和男妃們,一年花比一年嬌,誰離了誰過不下去呢。
有人說她寵愛寧朝陽太過,似乎不管她做什麼,自己都不會生氣。
淮樂哼笑,沒有反駁。
從高高的龍座上看下去,她時常能看見朝陽嘴角邊的笑意。
她的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