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之桑停下寫畫的那些地方,都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的地點!

如果一個兩個還能說巧合,可每一個地點都重合了,難免不讓他多想。

高峙屏住了呼吸,盯著屏幕上的女孩兒走到了一樓最寬闊的正廳,停在了放擺件的長架前。

架子正上方是一副毛筆字,寫得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靜’,頁紙有些泛黃,用玻璃框裱了起來,掛在牆麵的正中央。

一般人走進這棟別墅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幅字。

她抬起手臂,指尖觸碰上木質的邊框,刹那間一副破碎的幻影她眼前浮現。

潑墨似得火舌占據了視線,伴隨著陣陣痛苦的嘶吼聲……她隻出神了一兩秒鍾,感受到灼燒痛感便收回了手,視線也變得清明。

顧之桑低頭一看,指腹白皙沒有傷口,殘餘的痛麻仿佛是她的幻覺。

但她知道那些都是真的,是她回溯看到的,曾經在這個地點發生過的事情。

她擰了眉頭,有些遲疑:“……誰是阿蕊?”

說出口她就搖了搖頭,發生在這裏的事應該是許多年以前了,節目組的人不可能認識。

顧之桑又卜了一卦,掐指測祘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直視著正對著自己的攝像頭,“沒算錯的話,現任戶主五行屬木,於八十年代後的第一個閏年出生。現在應該……”

“在看節目的直播。”

休息區坐著的高峙神情劇變,猛地站起身,發出的動靜把其他工作人員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前任戶主的魂魄還停留在這個家裏,是被你親手鎮壓的。”

看到好友神情激動,李成河走了過來,“老高你別生氣,她胡說的……”

話音未落,高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眼底發紅語氣激動:“成河,這位顧大師你從哪裏請來的?!我想見見她!”

李成河:?

高峙雙手用力,“你還記得我哪一年生的麼?80年,出生的時候我爺爺找人給我算過,說我木屬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因此要藏於山間,所以給我起名叫‘峙’!”

李成河也是神色一怔,閏年每四年一個輪回,80年就是閏年,這一點完全對上了。

高峙一字一頓道:“我隻和你講過我父母死於一場火災,但你知道麼,他們就是在正廳那個博古架前……忽然自燃的,我父親屍骨無存!”

說到這兒,他眼睛紅透了,“這是我家的禁忌,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他們也不可能泄露給別人。”

李成河已經夠驚訝了,就聽好友繼續道:

“我最在意的是,我父親喚母親的閨名,就是阿蕊!哪怕是我都快忘了這個稱呼,成河,現在你還覺得我反應過激麼?這位小大師一定是算到了什麼,我必須找她問個清楚!”

家人接連死,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結。

“老高你先別激動。”李成河道:“現在節目還在錄製中,等晚上錄完我再幫你引見也不遲啊。”

好說歹說終於勸住了情緒激動的高峙,李成河心中卻並不平靜。

他知道高峙的親人裏隻剩叔叔一家還活著,但那位高先生是現任高式集團的掌權人,山城首富,是顧之桑這樣的小明星連碰都碰不到的人物。

這些隱私細節,難道真的是顧之桑算出來的嗎?

——

寫完題板,又在正廳中說了那樣一番話,顧之桑便和節目組確認觀察完成,進入了等候的休息室中。

她進去的時候裏麵已有兩人,一個是4號假神婆,另一位是3號選手,身著灰色僧袍的老僧。

和兩人頷首示意,她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有工作人員把節目內可使用的手機設備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