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頓時他骨子裏的流裏流氣就泄露一二,也沒有那麼緊張了,歪著腦袋撇著嘴,不耐煩道:

“還有啥子要問的啊?過程我都說了八百遍了沒啥新東西了,我說了我認罪,我承認是我失手殺了她,但是她在此之前敲詐勒索我那麼多錢,威脅我要去汙蔑我強奸,我要是不反抗我就成受害者了啊!”

趙某口水直噴:“兩位警官,你們說她這,這不就是網上說的PUA我麼?我罪不至死啊!”

在他激動地說話時,顧之桑一直在觀察他的麵相和身上。

或許是因為她的五感格外靈敏,她能嗅到這個趙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河餿味兒。

就像是不新鮮的魚蝦所帶有的腥臭。

除此之外他自己恐怕都沒有意識到,他一直在撓癢,說話的時候時而撓撓手背,時而抬起手抓一下脖子。

脖頸的皮膚被他撓得發紅,頗為明顯。

顧之桑這時才開了口,語氣很平淡:“法律上你確實罪不至死,因為你沒殺人。”

趙某吊兒郎當的笑容一僵,半晌才結結巴巴又笑了:

“這位美女警官,我謝謝你為我說話,但是吧我老趙有膽子有擔當,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逃避!”

顧之桑抬起手,用指尖虛虛指了下麵中,扯起一個笑容:

“你的命格裏沒有人命孽力,隻有陰氣,這說明你確實你沒有殺人。”

“你隻是幹了些十惡不赦的虧心缺德事,被陰魂索命,夜夜難以入睡罷了。”

趙某徹底笑不下去了,對上顧之桑那雙平靜黝黑的眼眸,有些慌亂地挪開視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警員還搞牛鬼蛇神這一套?”

“姓趙的,你今年43歲無兒無女無妻子,是個老光棍,你前麵四十年中唯一一條姻緣線,是因為你的隱疾無疾而終。

那個隱疾造成了你內心的極端自卑和厭惡女性,平時總想要侮辱女性。你身上口舌業極重,說明你平日裏總是對別人口出汙言穢語,不知悔改。”

顧之桑平平淡淡的話語,卻讓趙某麵色大變,臉色漲紅瞪大了眼睛盯著她,滿眼不可置信。

他神情扭曲:“你他娘的放屁!你才有隱疾!”

顧之桑無視他的狂怒,繼續說道:

“你的一生都無比失敗,好吃懶做卻自命不凡,兜裏永遠沒有幾個子兒,賭運也遠遠沒有你說得那麼好甚至經常輸得一敗塗地,被要債的人追著打。”

“就是這樣一個窮困潦倒了大半輩子的二溜子,三個月之前因殺人入獄,又是如何做到在同一時間段裏天降橫財,讓你一夜暴富的?”

趙某瞳孔緊縮,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埋藏在某處地下的金磚。

他放在腿上的手掌死死握成拳頭,冷汗直冒,覺得眼前的年輕女人簡直是個怪物!

顧之桑指了指趙某的鼻子:“你‘壽上’和‘準頭’位帶有非常明顯的金利屬性,這說明你現在很有錢。但你鼻翼和嘴角兩側卻冒出泡來讓你吃喝都倍感刺痛,說明這是一筆突如其來的橫財,並且你承受不住,無福享受。”

“除此之外你這些日子常常口渴不停喝水,坐著什麼都不幹,渾身都要冒虛汗。並且身上的皮膚發幹蛻皮,瘙癢難耐,這些都是被水鬼怨氣纏身的體現。”

說著說著,顧之桑鳳眼微眯,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

“且不說怨氣纏身的你還能挺多久,就算沒有陰魂索命,你也沒命享受那比橫財。”

“你的命宮中有一道非常深的劫,大概在兩三年之後就會因為‘意外’死在牢獄之中,永永遠遠地把你現在不想說的事情葬在肚子裏,帶進土裏。”

她的聲音越說,趙某拳頭顫唞的幅度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