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死死扣住頭顱的玄師魂魄已經不成形了。
對方最後一聲慘叫,靈魂直接被顧之桑擠爆,像燒幹的灰燼緩緩散在地府。
沒有任何人再為此人鳴不平。
因為除了靈組有兩人死在了厲鬼手中,乾清門此行跟來的最小的師弟也沒了。
部分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門人兩眼發直,臉色醬紫,渾身被抽空了力氣似得也不再掙紮了,隻是喃喃不停道:
“怎麼……怎麼會這樣……”
靈組的隊員們都強忍著淚意,咬牙道:
“這畜生,死有餘辜!做出這些事情,死都是便宜他了!”
待最後一點魂光也徹底散去後,一直沉著臉沒有說話的乾清門副掌門終於開了口。
因著知道自己被耍,他對於那中年玄師死在顧之桑手裏,並沒有太多想法,反而覺得那豎子膽敢戲弄自己死得好。
但他同樣看不慣顧之桑這份目中無人的態度,隻是現在形勢所迫,不得不‘勉強’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自認為態度很好地說道:
“顧小姐,老夫並不知此子有如此歹毒的謀算,我知道你是為了這凶……為了這晏承而憤怒,既然現在他人無大礙,你也讓那豎子形神俱滅,該出了氣了。”
“其餘人等都是被蒙騙至此,你不如行個方便,也能同我乾清門結個善緣,我們不計前嫌。”
一直處於漩渦中心的晏承雖並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魅力’,能讓人不惜布下一盤大棋,也要至自己於死地,但這些來自玄門的惡意他早就習慣了。
聽完乾清門副掌門的話,他不禁眉尖微蹙。
這麼多年了,這些‘高高在上’的老前輩還是如此,連求人都能說得如此趾高氣昂,理所應當,也是獨一份。
話裏話外的意\
離開時隻留下了一些金銀財物,和一句‘把孩子打掉吧’,便人間蒸發了。
在副掌門看來,一介普通婦女,怎麼配和自己回乾清門?
他絲毫沒想過以當時的醫療環境,女人已懷孕六個月本身就很難打胎;
加之那時候大環境又保守,她一個未婚先孕的獨身女人會遭到怎樣的待遇,該有多困難。
總之幾十年後一個少年找上了乾清門投奔,說副掌門是他的親爺爺,還說了自己奶奶這一生有多淒慘,多痛苦。
驗明了血脈確定這的確是自己孫子,副掌門便將其安插在門派中,教他入道。
因這私生的孫輩天賦極高,他逐漸看重此子。
誰能想到此子從上門投奔時,就已經是細作!
是帶著恨意而來的。
他之所以進步飛快,也和那中年玄師一樣服用了許多用活人精血所製成的邪藥。
孫輩被抓後,副掌門覺得麵上無光很是惱怒,又覺得這到底是自己的血脈,怎麼能被拉出去任人批判,折辱,那會折損自己的顏麵。
所以他非常強硬地把人從關押的地方撈了出來,至今他那個孫子,都沒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從始至終此人都隻覺得自己的血脈高貴,覺得自己的孫子情有可原。
可包庇對方時他卻從未想過,那些死在他孫子手裏的普通人又有多麼無辜,多麼痛苦。
感受到顧之桑話語中的冷意,乾清門副掌門嗬斥道:
“你這黃毛丫頭還要教訓我不成?!”
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會比顧之桑弱。
就算此女天賦再怎麼逆天,也不可能強於自己太多。
之所以他處於下風如此狼狽,屬實是遭到了那大鬼的陰損暗算,現在所有的力量都無法使出!
又被百鬼撲咬,力不從心被困。
此女是地府使者,全靠和地府陰魂有交情,才能避開陰魂。
然而他話音剛落,顧之桑便又是一抬手。
這一次她掃斷了乾清門副掌門身上的鬼索,在對方未曾起身時,便以魂力掐住了老頭的頸部將其提了起來。
和其餘人一樣,乾清門的副掌門腹中也如同懷胎七月,鼓起一個鬼氣森森的大包。
剛聽靈組的組員訴苦一二,顧之桑已經知道了這鼓包的緣由。
因著玄師術士都有力量護體,尤其是能夠護著靈台,不讓精血被奪走。
精血被抽空,那他們也就性命不保,道行全無了。
所以每個術士被逼急了,若是感受到了生命威脅,可以拚著不要命選擇引爆精血;
既然都是一死,那也不能讓對方得益,好過。
化為大鬼的肖家女的確擁有直接殺死除了乾清門副掌門之外所有人的能力,但它要的是這些玄師的精血和道行,而不是一具死屍。
兩名死去的靈組成員其中之一,就是在被強行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