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個爛人,還不值得汙了她的劍。

顧之桑麵帶思索,半晌恍然大悟,像是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解決辦法,臉上帶了些笑意。

隻是這笑不及眼底。

“既然爾等視凡塵之人為螻蟻,肆意踐踏,不如就去嚐嚐跌落穀底的滋味吧。”

她說著,提起木劍覆上強大魂力。

乾清門的副掌門見狀,心中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還不等他放聲威脅,一股撕裂靈魂般的劇痛便直衝他天靈蓋,讓他發出一道慘叫哀嚎。

“不!!”

隻見顧之桑驅使桃木劍,直接破開他的防身’氣場‘,洞穿了他腹部抱守的丹田!

隻此還不夠,顧之桑又反手攻破了他的靈台。

百餘年的道行之力化為流水,從他的體內傾瀉而出,可他再也守不住了。

從今天起,他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凡人!

一個再也沒有可能踏入方外的普通人!

螻蟻!

崩潰而絕望的玄師如困獸嘶吼著,用最惡毒的話辱罵顧之桑。

他原本銀白的眉毛和頭發形同枯草,麵上飽滿紅光迅速暗淡,身上的生機很快死氣沉沉,宛如八九十歲,行將就木的老漢。

顧之桑:“我不要你的命,不值錢。”

“但從此以後你道行全無,也再無重新踏入方外的可能。

你會變成自己最瞧不起的普通人,毫無能力的凡人,或許還會被門派所棄,隻能去人世間品嚐餘生了。”

這種看似‘輕巧’的結局,對副掌門這種人來說,才是比魂飛魄散還要痛苦的刑罰。

顧之桑又扭頭看向其餘諸人。

這時剩下的乾清門玄師看到了師公的慘狀,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他們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女人就是一個瘋子。

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根本就不懼乾清門,或者說她自信有能與整個門派為敵的實力。

察覺到此事的玄師們終於一一服軟,求饒起來。

顧之桑毫無手軟,按照這些人的孽力程度,依次廢除他們的修為。

下場最輕的玄師隻被廢了兩階道行,盡管對他來說,也是數年的努力化為泡影,可看看周遭其他或被廢除大半,或連丹田靈台都直接爆掉的同門,又覺得心裏好受些。

廢除修為還不算完,顧之桑笑眯眯看著最先憤怒斥罵,為同門師兄打抱不平的青年,同時也是修為被廢最少的那個人,在對方膽戰心驚的神情中緩聲說道:

“我這個人呢睚眥必報心眼小,同時膽子也小,為人比較謹慎。”

靈組鬼眾玄門:???

這還是膽子小?

顧之桑:“這位同僚剛剛也說了做鬼都不會放過我,其餘諸位心中應該也有不少怨念吧。”

無論這些玄門人心中如何想,此時都誠惶誠恐連連搖頭,說自己絕無怨恨的心,甚至還承諾回到乾清門後對今日之事絕口不提。

顧之桑恍若未聞,繼續溫聲道:

“為了保護自己,以防諸位日後有了能力再次行惡,或是對我懷恨在心蓄意報複,我隻能和諸位作一筆交易。”

她說著咬破一點指尖,擠出一顆精血散在半空。

隨著咒術落下,半空中呈現出一道最為低等的契約條例。

“還請諸位簽了它,也好讓我放心。”

看到契約的瞬間,當即就有強忍著怒火和怨念的玄師想怒罵‘妖女’。

此條例無異於‘主仆契約’,‘鬼奴契約’,總之是個極度不平等的條約,簽訂的一方無論是行為還是思想都會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