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該這樣問的。”
沈皓行像是沒看到般,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頭一次見你時,你與趙茂行兩人在東園的亭子裏,他給你係玉佩,看不到你神情,但本王卻是看到了,你麵上毫無喜悅,甚至還想要退開,不是麼?”
“你、你……”寧妱兒從未想過,那時她不經意的一個舉動會落在別人眼中,且這個人還是沈皓行。
她不可置信地再次抬起眼,正好撞到那沈皓行那雙泛著幽光的桃花眼上。
“你既是不喜歡他,為何要和他成親?”沈皓行一麵說著,一麵向前壓了壓身,將他們的距離拉得又近幾分,“我瞧你姑母不是甚為心疼你麼,還能強迫你不成?”
“沒有!”寧妱兒再也忍受不住,終是出聲反駁道:“姑母沒有逼迫我,我與表哥青梅竹馬,自是互相喜歡才定下婚事的。”
“是麼?”沈皓行挑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將你那日的一舉一動,都細細說予茂行聽,看看他可否也這樣認為,如何?”
“不要!”寧妱兒脫口而出的瞬間,便後悔了。
那這樣的反應,豈不是正好說明沈皓行方才那些話都是對的。
寧妱兒此刻呼吸早已淩亂,胸口不住地起伏,眼圈也在不知不覺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略微側臉,朝身後低聲道:“你們先退下。”
竹安和歲喜早已驚出一身冷汗,恨不能將方才聽到的話從耳中扔出去,他們半刻也不敢耽擱,立即退了下去。
周圍在無旁人,寧妱兒深吸一口氣,這才慢慢開口:“求求王爺,不要告訴表哥。”
沈皓行彎了許久的唇角,在她開口求他的瞬間,終是落了下來,“就連你也能看出,若我告訴他之後,他信的人會是我,而不是你。”
寧妱兒緊抿雙♪唇,垂眸不再言語。
沈皓行不由嗤笑道:“若當真心意相通,互相歡喜,為何他會不信你?”
周遭氣氛愈發沉冷,在沈皓行以為聽不到任何答案時,寧妱兒忽然抬眼,眸中的水霧卻不知在何時已然退散。
“人的一生何其短暫,我連下一瞬是生是死都不知,與其去想所謂的喜與不喜,倒不如尋個安穩度日的活法,這樣不對麼?”
沈皓行再度彎身,幾乎要與她氣息相撞,這才停下。
他望著她,一字一句道:“既然下一瞬發生何事都不知,為何還要考慮往後的安穩?”
他喉結微動,目光從那光亮的眸子慢慢落在那張粉嫩的唇瓣上,沉聲道:“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寧妱兒有一瞬的怔愣,然而很快,她便向後退開一步,垂眸道:“王爺不該……”
“是不該。”未等她說完,沈皓行便直接冷聲將她打斷,他靜靜地望著她,應該說,是在專注的審視著她。
沈皓行臉上的溫笑早已蕩然無存,留下的是寧妱兒從未見過的森冷。
許久之後,他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抬手替她將額前不知何時飄落的一縷碎發,輕柔地別致耳後,淡道:“不該又何妨呢?”
說罷,他轉身走上長廊,玄色的身影最終與長廊盡頭的黑暗融為一體。
第十七章
真的沒做過什麼啊
沈皓行是夜裏走的,走時連招呼都未曾打一聲,就像來時那樣,突然下的決定,不論是身在明處,還是躲在暗處的,皆來了個措手不及。
趕往上京的馬車裏,沈皓行雙眼微闔。
一旁的常見借著馬車中晃動的光亮,將手上信件最後一字看完,深吸一口氣,對沈皓行道:“王爺,上京來的消息稱,太子那邊已有行動,最快三月,最慢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