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1 / 3)

未曾洗過,身上早已各種黏膩。

沐浴過後,她簡單用了些早膳,身上實在疲乏到站起來都犯暈的地步,最後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待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晚膳的時間。

想起沈皓長離開前說會在晚膳的時候過來,寧妱兒一個激靈便爬起來了。

聽到屋裏動靜,外間的婢女忙跑進來扶她下床,另一個婢女很快又端進來一碗湯藥給她,說是養心疾的藥,沈皓長吩咐下來的。

寧妱兒從前不覺得藥苦,幾口便能將一大碗藥喝下,如今味覺慢慢恢複,這藥剛一入口就讓她瞬間蹙起眉頭,忙將藥碗擱下,幹嘔起來。

最後喝喝停停好半天,這碗藥才艱難喝下,不過婢女遞上來的蜜餞,倒是味道很好,寧妱兒也終於是能體會到從前歲喜替她吃蜜餞時候的快樂了。

隻是一想到歲喜,寧妱兒方才舒展的眉心又漸漸蹙起。

竹安和歲喜都是趙府的家生奴,這次流放也被一道送來東夷,在來到東夷後的那場混亂中,也不知這兩人後來如何了。

“怎麼愁眉苦臉的,可是伺候的不周?”

沈皓長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來到屋中,忽然開口的時候將寧妱兒嚇了一跳,旁邊兩個婢女也被嚇到,忙躬身行禮。

寧妱兒提了一口氣,起身也隨著她們朝沈皓長行禮。

沈皓長似是有些不滿意她的舉動,上前一把將她拉住,“同我行什麼禮,便是要行禮,也不該是行奴婢的禮。”

他抬手向後揮了揮,兩個婢女立即低頭退下。

寧妱兒顫著小臂想要將手抽回去,沈皓長卻是愈發用力,他以為小姑娘會疼得蹙眉或是落淚,卻見她神情裏除了抗拒以外,並未見到一絲忍痛的意思。

沈皓長忍不住又加了力道,最後他鬆開手,望著細白的手腕上那道通紅的印子,不可置信道:“你感覺不到疼痛?”

寧妱兒忙將手收回,沒有回答。

沈皓長若有所思地將她打量一圈,最後拉開身旁椅子坐下,又朝另一把空著的椅子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坐下。

寧妱兒沒有就近而坐,她走到沈皓長對麵,與他最遠的地方坐下。

沈皓長不悅道:“我記得你與沈皓行一起時,好像並沒有這樣緊張局促,為何同我一起時,便是這樣一副神情,我與他有何不同?”

寧妱兒想起最初在魏王府醒來的那段時日,她的確見到沈皓行時會無比的畏懼,甚至要比現在麵對沈皓長時反應還要大,可隨著與沈皓行相處的時日久了,那些畏懼似是在不知不覺慢慢淡去,這當中有沒有別的情緒,寧妱兒一時也說不清楚。

見她沉默不語,沈皓長的耐心逐漸消失殆盡,他手指有力的在桌案上敲著,越敲速度越快,聲音也越來越響。

最後他用力一掌拍在桌上,將茶壺與杯盞震得叮當作響。

寧妱兒驚嚇回神,不敢繼續消殆,她咬了下唇,緩緩出聲,“魏王與王爺的確不同。”

沈皓長臉色略微緩一些,抬手讓她說下去。

寧妱兒道:“魏王雖然性子古怪,待我卻是極好,從不肯強迫於我……”

“哦?”沈皓長挑眉道,“你不是說已經是他的人了麼?”

寧妱兒有一個想法,卻不知沈皓長會不會信,她壓住心頭慌亂,抬眼看向沈皓長道:“是我自願的,因為魏王說,他會娶我為妻。”

沈皓長眼睛慢慢眯起,寧妱兒忙道,“王爺不是見到了麼,皇後娘娘壽辰那日,魏王帶我入宮便是為了此事,他是特地帶我去給容貴妃瞧的。”

這件事沈皓長的確知道,那日他們不光是碰到了,連容貴妃是如何將寧妱兒與常見帶到容樂宮的事,他也清楚,隻是他們見麵時說了什麼,他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