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友。你說這渭城太守康雍年會不會不顧身家性命,與我們拚個魚死網破呢?”一個仙風道骨,長須赤鬢的妖異青年說到。“我看不會,康氏一族自其先祖康廣涵建立基業後就定下族規:任何康氏子弟都要以保全基業及族人安危為首要任務。當年我進京拜謁襄王時曾因一樁小事與一個康家子弟結仇,索性殺了。本以為襄皇會因此降罪於我,畢竟那時正值渤海王趙廣叛亂,朝廷急需用將,有八十萬大軍在康雍年手上,一旦變故,趙康聯手,朝廷將萬劫不複。可奇怪的是,襄王非但沒有過問此事,反而賞賜了我一顆南海夜明珠,想必其中就有康家對皇帝的暗中敲打。以我看來,康家此舉是怕因為處置我得罪師尊而危及康家。再者,康雍年此人素有大誌,夾在我康季兩家中間實屬無賴,此番定是伺機而動,一旦一方得勝,定然依附。如今見我軍勢大,連連攻城拔寨,他為將多年,何其聰明,怎會看不出當下情勢?此時想必正站在渭城城下,等我招降。哈哈哈哈哈!”韓玄說罷,開懷大笑,那般姿態,仿若天地蒼生,在已被他玩弄掌中。見韓玄如此,這仙風道骨,長須赤鬢的修士不得不從旁附和,心中卻對韓玄警惕萬分:此人算計過精,此番相助,他雖許贈我一枚元陽丹,為我化解咒印,但也不得不防。心中雖想,嘴上卻一點不慢。“韓道友心智過人,我不及你。”“哈哈哈,虞兄過獎,過獎。”‘哼,虞平宋,就你那點家當,我還不屑殺你,竟然還防著我,你以為我韓玄看不出來?’修真界不比凡間,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向天索命。究其根本,無非天地人者,陰陽古三氣所化,周而複始,因而有天道輪回。修真之人強納靈氣,益壽延年,借此得以足夠時日,感悟道法。愈是往後,愈是無休。破壞天道三相平衡,又豈能為天地所容?何況,天地奇珍本就不多,能為修士續命之物更是稀少,不經過一場腥風血雨,優勝劣汰,又怎會有得道之人?……眾多緣由注定了修真界終究無法平靜。如此說來,也不怪虞平宋對韓玄如此膽戰心驚了。先不談修道之事,且說吳越大軍自攻陷海城關後,向渭城進發,已行得三日路程。而這幾日,若不是事成之後韓玄許以重利,以這幫狂傲修士的性子,又怎會理采身後跟著的數十萬凡人大軍?…..恐怕早就踏劍離去了。次日黎明,吳越大軍經數日長途跋涉,終於抵達渭城門下。隻瞧見一官服老者捧一木盒,與兩軍士立於城門之下。“來人可是渭城太守康雍年?!”韓玄喝到。“稟玄公子,正是在下。”聽得此言,韓玄目光一挑,對著康雍年,佯作憤怒道:“想你也是我大襄子民,如今卻為何屈身事賊?說吧,是戰!還是降!”言語之間,無絲毫客氣。康雍年本想,韓玄此番定然料定自己會降,不出意外,應該會親自下馬,笑臉相迎,可萬萬沒想到其此時言語間竟會是如此咄咄逼人,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劍,誌在必得。其實事實也便是如此,以韓玄眾道友聯手之力,渭城彈指即下,隻不過韓玄此人,平生最好耍弄心計,喜見對手卑躬屈膝,叩首膜拜,不隻是一味依賴武力罷了。康雍年也不傻,他相當明白此刻雙方立場。“哈哈哈哈哈!我康雍年這輩子,最敬佩的就是豪爽之人。玄公子就是玄公子,直接了當,無一多言。”略作停頓,康雍年望了眼韓玄,見他依舊淡漠。“既然公子這樣,那老夫也就不顧什麼繁文縟節了。玄公子請看,這便是渭城印綬,望公子笑納。”說罷,康雍年便識趣地跪下了,雙手托起了太守大印。韓玄此刻終於有了反應,想必對康雍年的試探已有了結果。“很好,很好,康雍年,算你還知自己是襄臣,我父現在軍中大帳,你便親自把印綬交給他吧。記住,別耍什麼花樣,以我眾道友之力,踏平渭城,輕而易舉。”‘“那是,那是。”說罷,康雍年抱拳一拜,也不拖拉,立即騎上身旁軍士的坐騎,朝吳越王營帳方向馳去.......望著康雍年遠去的身影,韓玄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隻有周圍眾修士明白:韓玄,又要大開殺戒了。“許克何在?”“公子,末將在此。”“今夜把康雍年做了,不留痕跡,對外宣稱康雍年刺殺吳越王,已擊斃帳中,至於他的家眷,全給我殺了......”“明白?”“末將遵命!”許克此時,也不禁對韓玄的狠辣,升起了深深地忌憚.......“傳我令,三軍進駐渭城!”“玄公子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