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霄,你怎麽會在這兒?”如若是在其他時間,見到這個他當弟弟看著長大的妹婿他必定是高興的,可是在這個當下,他卻高興不起來,隻能強打起精神,敷衍應付一番,他的目光又投向了遠處的元悅,岑宴給她買了一支糖葫蘆,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看得他胸中氣悶。
霍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心底微微歎息,在感情上,他是和容霽一條心的,畢竟容霽就像是他的親大哥,私心上,他當然希望容霽能順遂,可是理智上他卻知道,容霽當真不是個好丈夫,容霽能鬆手,對元悅才是最好的。
如果隻是講情,霍霄和容霽是比較親近一些的,可是這兩年來岑宴對元悅的用心,已經征服了元悅身邊所有的人,就連元悅的父親,雖然沒有明確的鬆口,卻是已經認可了兩人的婚事。
在放下成見和岑宴相交之後,霍霄對他的偏見完全消失了,為了得到元悅身邊的人的認可,岑宴下了一番工夫,研製了種止血、治傷、治膿的藥方,並且把藥方獻給了雲澤,他的藥方成功地減少了前線士兵的死傷,如今他無疑成了對國家有功之人。
雲澤不但聘請岑宴在太醫院做客座院判,還親手為他提了一個妙手回春的匾額。
“我是來監軍的。”這隻是個理由,兩人心知肚明,卻是沒有戳破。
元悅提出和離,在容大將軍夫妻和自己的父母都簽字之後親自赴北境將和離書遞給容霽,容姝非常的擔憂,深怕容霽會無法承受這沉重的打擊。
如果情況許可,容姝想親自來這一趟,可她才剛生下霍君,過了幾個月後又懷孕,生下了霍盼,三年抱倆,如今兩個臭小子離不得母親,容姝想親自走一趟都無法,她隻得央求霍霄赴北境去寬慰容霽。
說是寬慰,其實也是相勸,以男人的角度,去勸容霽放手。
霍霄心中是兩難的,毀人夫妻,終究是不道德的,可是想起當初容姝和鄭廷在一起所受的苦,霍霄實在不忍心元悅繼續煎熬下去。
容霽雖然天真,可是他也摸透了霍霄前來的意思,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做多說,“大哥,一別兩年,咱們鹿鳴樓一敘,就由我來做東。”鹿鳴樓是城裏最高級的酒樓,是霍霄當年在北疆的時候,和幾個兄弟合夥開的,後來他挹注的資金最多,成了大東家,到鹿鳴樓由他做東,倒是沒什麽問題。
“我可不會和你客氣,你這小財迷。”
和出身勳貴的容霽不同,霍霄雖受容家倚重,那也是外人,他從小就對做生意有些想法,長年下來,累積了不少私財。
元悅和岑宴越走越遠了,容霽實在管不住自己的目光,緊緊盯著元悅婀娜的背影,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目光收回來。與元悅背道而馳,容霽的心卻像是丟失在她身上了。
霍霄和容霽並肩而行,兩個長得極好的男人走在一塊兒,自然引起了四周小娘子的目光,北疆的民風大膽,見兩人一身戎裝,還有那大膽的小娘子朝著霍霄和容霽丟花。
霍霄這是有經驗的,完美的閃身,那絹花就打到了容霽的身上。
容霽因為心有旁騖,就這麽被歪打正朝,他抬起頭,一個妙齡少女對著他笑得燦爛。
霍霄見狀忍不住打趣,“大哥風姿依舊,連小姑娘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