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秦楚本不想這樣的。
他隻是讓諾瑪幫自己把衣服上的汙漬擦幹淨……不對,這甚至不是秦楚要求的,是諾瑪自己非要過來的,真怪不到秦楚頭上。
這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諾瑪把秦楚的衣服弄髒了,那自然要負責清理。
但,如果從卡爾薩斯的角度來看,那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自己的未婚妻蹲跪在秦楚麵前,頭還一動一動的……腦子裏立馬就浮現出來各種各樣糟糕的畫麵。他甚至連未婚妻的嘴唇都沒有親過,現在未婚妻居然在給這個男人做這種事情?
隻能說,來得太巧了。
卡爾薩斯若是能早來哪怕五秒鍾看到的畫麵就完全不同。
死亡騎士出離的憤怒了。
猩紅的液體在身上蠕動個不停,喉嚨中是猶如野獸的嘶吼,白骨手指緊緊握成拳,指關節哢嚓作響。
暗紅色的氣流圍繞著卡爾薩斯的身子不斷旋轉,就像是在身上纏繞了一條條黑紅的巨蟒。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血霧已經將卡爾薩斯籠罩,如同一團猩紅的肉塊般不斷蠕動著。他的周圍圍繞著虛幻,朦朧,支離破碎的殘片,就像是一片血海,無數扭曲的影子正在血海中掙紮著被吞沒。
卡爾薩斯從未像現在這般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殺意。
秦楚明顯已經看到卡爾薩斯正在暴走的邊緣,但他完全沒有恐懼,非但沒有恐懼,甚至還很惡意的想要在火上潑一盆油,想要看看卡爾薩斯怒火的頂點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個家夥現在一定很痛苦吧?可是,總感覺還不夠,總想要卡爾薩斯更瘋狂,更痛苦,更絕望。
卡爾薩斯越是憤怒,秦楚心中就越發快意。
這個綠毛龜,究竟能忍耐到什麼程度?
於是乎……秦楚衝著卡爾薩斯翹起了嘴角。
他笑了。
很得意很挑釁的笑。
那種模樣,似乎就是在說,有種你來打我啊……
嘶……
血霧猛地顫抖了一下,卡爾薩斯的怒火在這個時候徹底被引爆,自身壓抑承受的極限在這個瞬間被衝破。
再也控製不住了,他要將這兩個狗男女全都殺掉,殺掉,殺掉……
下一秒鍾,翻滾的血霧中傳出了一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
他的右手張開,一把猩紅的長槍在掌心中自動浮現。
吼吼吼吼……
卡爾薩斯發出了扭曲的咆哮,仿佛是在說去死吧,混蛋。
下一秒鍾卡爾薩斯手中的長槍脫手而出。
嗡的一聲,長槍瞬間貫穿玻璃,徑直衝著諾瑪的頭顱還有秦楚的小腹穿刺過來。
眼瞅著兩人就要變成碳烤羊肉串,就在此時,秦楚忽然用力將諾瑪往旁邊一推。
正在清理秦楚身上牛排醬汁的諾瑪沒想到秦楚突然這麼粗暴,一下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剛抬起頭就聽到咻的一聲,一抹猩紅帶著刺鼻的血腥味擦身而過。
下一瞬間,就在諾瑪麵前長槍噗嗤一聲,直接貫穿秦楚的小腹,將秦楚的身子釘在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好……好……好……”秦楚的聲音突然沉寂下去:“好像……也不是很疼?”
其實剛剛體內安蒂亞是有能力將這一次攻擊攔截的,別說安蒂亞,就算秦楚自己也有能力躲開,但是這並不利於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所以,秦楚才會選擇硬吃下這一招,本以為會很痛的,可是身上的滋味讓秦楚有些驚訝,除了一根長槍戳在肚子裏稍微有些不太舒服之外,甚至沒有太多刺痛的感覺,似乎聖愈還有一定止痛的效果。
這還不算,哪怕秦楚並未將長槍從身體當中抽出,聖愈的權能就已經自行發動,開始修補秦楚身上破裂的傷口,一點點正在將長槍往身子外麵擠。
聖愈權能的效果好的超出想象,隻要不是瞬間要命,幾乎都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愈合的七七八八。
隻是旁邊的諾瑪卻是被這一幕驚駭刺激到了,她茫然的看著秦楚的身體不斷噴湧著鮮血,身子在不住的顫栗著,秦楚有些驚愕的臉龐在諾瑪的眼中被自動替換成了痛苦,平靜的聲音也變成瀕臨死亡的沉寂。
就是這個男人,他看到了剛剛的襲擊,明明有機會躲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