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霞海底,F市某破舊小區內,程大主席腳踏人字拖,手夾煙頭,出神的坐在四合院中唯一一張貴妃椅中做著思考,微眯的鳳眼麵對夕陽,時不時像歎氣般吐出雲霧,翹起的二郎腿偶爾搖晃最新章節。就眼下的勢力,拿什麼與那昔日總局長二孫子對抗?再說了,人家與黑道二爺素有來往,真打起來,人家拿槍,她拿什麼?鍋鏟子?一鏟子我切死他,還是馬桶刷子?一刷子我……
親娘啊,光是想想那場麵就……
“噗咳咳咳!”一口來不及噴出的煙霧嗆得接近休克,煩悶的扔掉煙蒂,該死的,好在老爹已死,否則非從墳堆裏爬出來扒了她的皮。
好好一個幫會搞成這樣,情何以堪?
得,也別怨天尤人了,怪隻怪那二孫子過於狗腿子,定是聽說二爺將要在此地發展,才幫著警方鏟除了大批黑手黨,遙想當年,單槍匹馬闖出一片天地,一世心血,一夜毀於一旦,並不覺是自己技不如人。
若那二孫子有本事來正麵交鋒,哪裏容得他如此囂張?陰險,狡詐,無恥,卑鄙……
哼!跟老娘玩心眼,就玩死你丫個缺德貨。
他會走陰險路線,她豈會不如法炮製?無法正麵交鋒,那就來點邪門歪道,聽說當年被搞進監獄裏的可有三十來位黑手黨領頭人,提前出來的也少說有十餘人,為何都不見報仇呢?(作者的話:因為都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他們怕他,她可不怕,再怎麼說,也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後人,小魔王,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誰唬誰呢!
“姐姐,送給你!”
就在這時,莎莎捧著一束金黃色野菊花溫順的蹲在了程七身邊,兩個大大的辮子高高束起,配上一汪秋水般的大眼睛,和那純真無邪的眼神,真似一位十歲不足的小丫頭,美得人神共憤的臉蛋透著濃濃笑意,潔白的連衣裙讓其像極了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本來浮躁的心,在看到女孩時,瞬間安靜下來,憐愛的伸手接過花束,輕歎道:“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無憂無慮?”這一點,著實讓人羨慕,從小就未見這丫頭臉上有過憂愁,除了當初被抓走時……
“嗬嗬,因為有姐姐在,我就開心啊,每次一想到姐姐,做夢都會笑醒!”莎莎眨眨大眼,姐姐就是她的一切,當初若不是姐姐收留了她,或許早就餓死在火車站了,其他哥哥姐姐大多數都是沒爹沒娘的孤兒,而她,明明有父母,卻要將她拋棄,沒關係,有姐姐就夠了,姐姐就是她的父母。
程七很是喜歡女孩的不氣餒,不頹廢,曾經多少次摔倒,爬不起,都是這小丫頭給了她力量,一個智障兒都能對未來抱著幻想期待,她又有什麼資格說不行?
“七姐……程主席,有消息了!”
歡聚一堂的餐廳,圍坐木桌的一群人快速放下碗筷,望著門口氣喘籲籲的三人,程七振奮的瞪大眼陰笑道:“說!”
麻子拍拍胸口,衝到餐桌前端起一碗水咕咚下肚,這才喘息道:“我們拿著幫裏一半家產向道上的人打聽到明日駱炎行會到冠岩島,好像是去做非法交易,累死我了!”粗略的抹了一把黑斑滿布的臉蛋,或許是極為醜陋一族,所以穿著一向隨意。
盧冰和東方銘齊刷刷點頭,表示消息可靠。
東方名是程七最大的心腹,他做事小心謹慎,他說沒錯就定沒錯,程七知道這個冠岩島,處於內海正中,往日也在那裏進行過交易,警方很少去那裏巡視,作奸犯科最佳地點,小手摸向下顎,不久嘴兒邪惡的翹起,冠岩島,那裏可是時不時濃霧大起呢。
“你們知道這駱炎行的容貌嗎?”這才是關鍵,抓錯人,不是白費心機?
一位大漢站起舉手道:“我有幸目睹過一眼,與你們形容的二爺倒是有幾分相似,綠眼睛,穿著大多是西部風格,很好認!”
綠眼睛?程七沉默了,無法接受仇人與崇拜之人有著相似的特征,這麼說來,駱炎行也是有一半西方血統的,這麼一來,他與二爺認識也不足為奇,哼,不還是一條狗腿子嗎?這是天賜良機,連老天都站在她這一方,可不能錯失。
捏緊筷子,想著一係列的萬全之策,冠岩島、濃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