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駱炎行停下工作,依舊沒太大反應,捏緊筆杆,似乎還沒消化過來,他不知道其他男人在聽到要當爸爸時是什麼心情,欣喜若狂?還是求神拜佛?當爸爸了,他當爸爸了?
韓煜見男人如此正定,不應該啊,還以為會飛奔出去呢,立馬豎起拇指:“大哥,您真有誌氣,就得這樣,不就是懷孕嗎?您可千萬不要低頭,否則後半輩子都得被壓製……大哥大哥……”
男人已快步走出,望著空空如也的皮椅,哎,程七,你還真是無招勝有招,這可怎麼辦?無法想象將來女人對他下達命令,要他聽令於她,不可能!
可現實是殘酷的!
第二醫院內,早已鬧翻天,小小病房,堆滿了瓜果點心,花束無數,程七按著小腹苦澀的看著形同植物園的房間,當醫生告訴她懷孕時,殺人的心都有了,她怎麼會懷孕呢?怎麼可能呢?
至今都無法接受這個突來的消息,太意外了,完全興奮不起來,如今幫會危機重重,羅玉坤不知什麼時候就找上門了,這個時候難不成還挺著個大肚子和人家拚鬥?腦海裏已經形成一副可笑至極的畫麵。
房間內,男女各占一方談判,女人嘴角含笑,一腳踩踏高凳,雙手叉腰,氣勢壓人,正要傾身彎腰,大腹便便卻被迫身軀後仰……
賣糕的,那是什麼畫麵?猛地搖頭,不行不行,太可怕了,若是以前,定二話不說直接拿掉,可手下們個個都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就差沒放鞭炮詔告天下了,這可如何是好?
“好了七姐,這有婚前恐懼症,難道還有孕後恐懼症?別老苦著臉,不是一直期望幫裏增添小崽子嗎?”麻子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笑眯眯的撫摸著女人的肚皮,嘖嘖嘖,竟然是七姐先有孩子,羨煞旁人。
程七雙目崆峒,麵無表情,是希望有小崽子,可不是她來生。
盧冰拿著紙條道:“這名字,本來是給我未來兒子的,七姐,給你了!瞧瞧,駱朝偉,我的偶像啊!”
“不對,駱德華!”馮叔不讚同的搖頭晃腦,還是駱德華好聽。
程七一聽,表情更難看了,麻子這次算是和程七同仇敵愾,直起身指著一堆在那裏惡作劇的人們低吼:“孩子還沒生呢,什麼駱朝偉駱德華的,應該叫駱學友,嘿嘿是吧七姐!”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諂媚的搖搖程七的手臂。
某女在心中一聲長歎,她程七懷孕了,上天真會開玩笑,她是那種能懷孕的人嗎?千秋大業還未完成,而且她怎麼可能懷孕?太不可思議了,估計道上的人知道了不被人砍死也得活活笑死。
“哈哈七姐,恭喜恭喜!”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入,大夥紛紛放下紙筆看了過去。
隻見淩羅刹一身黑皮衣,手握皮鞭進屋握住程七的手猛搖:“剛得到消息,我就趕來了,你居然會噗……懷孕!孩子是誰的?”
就說吧,指定被嘲笑,程七沒好氣的坐起身:“淩妹,你是來挖苦我的嗎?”
“怎麼會?這是好事,後繼有人嘛,喏,把化驗單給我手下瞧瞧,看是男是女!”拉過旁邊一精煉女將,挑眉道:“別看她年紀輕輕,本事大著呢!”
“你好!”女人頂頂框鏡,彎腰行禮。
程七驚詫:“這才兩個多月,能看得出來嗎?”
“是啊是啊,準不準啊?”麻子等人也來了興趣,一定是男孩,一定是。
女人接過化驗單,高深莫測的研究,後笑道:“恭喜,是個男孩!”
別說盧冰他們了,就是程七都不信:“你怎麼看的?”不需要彩超什麼的嗎?
“其實性別之分,並非圖片可辨認,你們看這孕囊毫米數據,長二,寬六十一,厚八,百分百男孩,如果是女孩,長寬數據不會相差太大,像長十八,寬十六,厚八,是女孩!”解釋完將化驗單遞回,其實生男生女有區別嗎?
麻子對著單子左右翻看,還真有一行數字:“這……你沒誆我們吧?才兩個月呢……”
女人攤手:“停經三十五天就可看出了,當然,基本醫生是不會透露的,有違職業道德,若不是老板威逼利誘,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白了淩羅刹一眼。
“一個多月就能看出來呢,太神了,七姐,是男孩吖,真的是男孩!”麻子激動萬分,抱住那肚皮又是一陣猛親,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淩羅刹看出程七似乎並不開心,囑咐道:“你們都出去,我和七姐聊聊!”
莎莎嘟囔著什麼走了出去:“為什麼不是女孩?”女孩多好?她可以把她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以買很多很多新衣服,哎,居然是男孩,她不喜歡男孩。
“是個臭小子,我這心,現在還在抖,盧冰啊,很快咱們就可以做姨娘和舅舅了!”麻子摟著盧冰興致高昂的走向電梯。
東方銘也搖頭笑道:“將來一定要送他去留學,牛津還是哈佛?”砸鍋賣鐵也得扶持上去,男孩,不錯不錯,但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納悶的瞅向那個漂亮的女醫生:“真的靠譜嗎?”
何馨聞言擰起秀眉,變魔術般舉起針筒邪笑:“你說呢?”居然敢懷疑她的醫術,瞪了一眼才走向樓道。
東方銘還雲裏霧裏,見麻子驚恐的指著他的屁股,伸手一摸:“怎麼了?”什麼都沒有啊。
盧冰和小蘭吞吞口水:“她剛才……給你打了一針!”褲子沒濕,那麼那液體是打進*內了?
打了一針……東方銘這才發現屁股某一處似乎麻麻的,這該死的女人,給他打什麼了?不得不說醫術這玩意,博大精深,見兄弟們都在偷笑,立刻惱火的推開門追了下去:“你站住,給我打什麼……嗬嗬,我就是想問問而已,何必這麼認真?”換上笑容,舉起雙手。
能不認慫嗎?沒見那女人正拿著針筒對著他的下半身嗎?
何馨冷笑一聲,轉身道:“隻是葡萄糖,當然,我也不介意給你來點敵敵畏!”語畢,瀟灑的消失人前。
“嘿這女人……”東方銘呆愣當場,她就不怕他殺了她?第一次被女人唬住,太囂張了吧?得出一個結論,現在的女人,沒一個好惹的。
‘叮’
電梯打開,剛要進去的一群人紛紛後退,沒有再仇視,可見孩子爸爸早已如雷貫耳,當然,也沒多少好臉色,兩億多被拿走時的仇還銘記於心呢。
駱炎行簡略的衝大夥點點頭,後直奔打聽到的病房。
“喂……”麻子剛要阻攔,而男人已拐過彎,淩羅刹還在呢,算了,由他去吧,怎麼說她也希望這個時候陪伴著七姐的是七姐夫,她還無權幹涉。
“這個孩子我不準備要!”
已經按住門把的大手硬生生停下動作,心好似被人狠狠割上了那麼一刀,不準備要,為什麼?還是依舊在騙他?從未想過要攜手共度?嗬嗬,一開始不就一直在欺騙嗎?是他自己愚蠢,一而再的相信。
或許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隻要能挽留住孩子,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想選擇放棄,無力的鬆開了門把。
淩羅刹一臉好奇:“為什麼?我想要還沒有呢,七姐,你要三思,孩子不是說有就能有的,說不定這一輩子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誰說的,隻要身體健康,想什麼時候有就能有!”程七不以為意,怎麼著也得等幫會走上巔峰後再考慮其他。
“嘖嘖嘖,誰灌輸你的這種想法?有的夫妻一輩子無病無災,不還是膝下無子?還是個兒子,你又肯定將來會生兒子?”後將小手抹上程七的肚子:“再說了,寶寶聽到後該多傷心?”
程七長歎:“我現在腦子很亂,真的,一團麻,來得太突然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要拿掉他嗎?”
門毫無預兆的被推開,程七暗叫不妙,他怎麼在這裏?不是都不理會了嗎?而且還一副她欠了他什麼一樣:“關你什麼事?”
“二爺……”淩羅刹在兩人身上穿梭,這什麼情況?啊!該不會孩子是駱炎行的吧?這也太勁爆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快速讓路:“七姐,你好生修養,我幫裏還有點事,改日再來看你!”
“嗯!”程七目送走淩羅刹後,環胸看向了窗外。
駱炎行進屋,反手鎖好門,坐到了床邊,好聲好氣的勸道:“孩子是無辜的!”
“你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當初邱浩宇那麼做,我可沒見你這麼說!”她有錯嗎?不過是警告他不要讓邱浩宇再傷害莎莎,有錯嗎?居然為了這事跟她鬧氣,沒找他算賬就不錯了。
男人摘下了耳塞和眼鏡,扔到了床頭櫃上,挫敗的凝視著女人包紮過的手臂方向:“你究竟想怎麼樣?”
程七不知道男人在說什麼,什麼叫她想怎麼樣?冷哼:“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問你想怎樣,駱炎行,我們的人就這麼好欺負嗎?”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的人了?”駱炎行憤怒的站起身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