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不離不棄(大結局)(1 / 3)

“這個是嬰兒的奶瓶,還有奶粉,和尿不濕,都準備好了!”

“恩,這個擺放在這裏,拍攝下來,做紀念!”

小蘭拿起攝像機,從病房門口一路走進:“來,大家看這裏,七姐和姐夫看這裏,未出世的小海,這就是你的爸爸媽媽,現在你還在肚子裏哦,很快就要降世了,看你媽媽的肚子,是不是很大啊?那就是你!”

麻子搖搖奶瓶,衝鏡頭笑道:“你看你多幸福,這麼多人等待著你的到來,爸爸是不是很帥?媽媽是不是很漂亮?還有我,我是你麻子阿姨!”

“還有我,是盧冰舅舅!這是你的東方舅舅!”

程七無奈的望向丈夫:“他們就愛這樣胡鬧!”

駱炎行挑眉:“我覺得挺好的!”大手不舍離去的愛撫著隆起的肚皮,可惜的是他看不見,可感受得到孩子的生命。殢殩獍曉

“我相信有一天你會看得見的!”某女按住男人的手,等孩子出世後,她就帶他去見師伯,她不能那麼自私,眼睛是心靈之窗,既然愛他,就要滿足他一切心願,隻是那時候還有勇氣跟他走下去嗎?

其實她沒那麼美麗,很平凡的女人,倘若他看得見,他會知道他是多麼的出眾,無人能及。

每次跟他講顏色之分時,都格外心疼,她決定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他重見光明,親自去分辨花的顏色,家的結構,孩子的模樣……

駱炎行反握住女人的小手,附耳道:“如果因為看不見才與你在一起,我情願永世都不睜眼!”

女人愧疚的咬緊下唇,他對她這麼好,而她卻為了一己私欲……不再多話,笑看向手下們在床尾喋喋不休,是啊,兒子真幸福,這麼多人眾星捧月,她相信他會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寶寶,等錄像完畢後拉過男人道:“你不是要去洛杉磯嗎?還不走?”

“再待會!”

她知道他舍不得,沒有戳穿:“早去早回,還有十來天就過年了,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和孩子會一直等你,一定要平安,我和孩子都不能沒有你!”

駱炎行寵溺的捏捏女人的鼻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那好,我走了!”彎腰在愛人的額頭落下一吻,這才轉身而去。

“老公!”

程七突然坐起,拿結婚證到至今,第一次這麼叫,她也不知道為何有這等反應,看著那頓住的背影含笑道:“我也愛你,不會再亂跑,你盡可放心!”

某男沒有回頭,他怕一旦回頭,便真要棄幫會於不顧了,隻是滿足的點點頭,後消失在空間裏。

“好肉麻!”程七揉揉過肩的頭發,還好屋子裏沒人,否則丟人死了,待會姐姐就要來了呢,活著真好,不似普通的病房,是幹爹提前按照家裏臥室布置的,倒不像是住院,度假還差不多,隻是生個孩子,有必要這樣?

轉動的時間好似指尖流沙,晃眼間,十日已過,眼看外麵處處貼上了新春的對聯,和時不時響起的鞭炮聲,而男人至今都沒回歸,屋子外,夜涼如冰,地麵鋪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偶爾一陣寒風吹過,柏樹上會附和的掉落下一坨子一坨子的雪球。

燈火通明的病房內,女人拿過手機,不知道怎麼了,三天前就失去了聯係,不是說這兩天就回來嗎?都三天了,駱炎行,你不可以失言的,說好一起陪著孩子出生的,感覺到肚子一陣隱隱作痛,並沒在意,醫生說這不見得就是要生的跡象,除非真的很痛。

世界的另一頭,駱炎行歸心似箭,滿腦子都是孩子稚嫩的啼哭聲,出了無法通信的區域,電話都來不及打便踏上了直升機,沒等飛機飛高,拿出手機要撥打時,機身就好似失去了控製,開始持續下降:“怎麼回事?”

跟隨而來的隻有白葉成,察覺到了不對勁,起身抓著一些固體物怒吼道:“搞什麼鬼?”而駕駛員卻沒回頭,繼續淡定的操控。

密室裏的邱浩宇隨著攝像頭看過去,微微擰眉:“是他在搞鬼!”

“老朱,你在幹什麼?”白葉成驚恐萬分的衝過去抓住男人的手,當看那張熟悉的臉上有了不熟悉的表情後,知道其中定有隱情,迅速拔出搶對準了其的腦門:“你是誰?”

飛機即便著地,也沒多大損失,離地麵並不太高,但他要幹什麼?

老朱絲毫不在意被槍指著頭顱,繼續駕駛,甚至透出了一絲不屑:“不想死,最好放尊重點!”

他說得沒錯,這裏,無人能駕馭這玩意:“你究竟是誰?”

“嗬嗬,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你們龍虎會真有本事,十二年了,待在龍虎會十二年了,依舊是空歡喜一場!”失落的搖頭,見對方不解,挑起鷹眼:“我和你們無冤也無仇!”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白葉成收緊雙手,槍眼越壓越低,因為他看到飛機行駛進了一個山穀,如此這般,墜落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老朱也無心存活一樣,苦澀道:“聽說過藍焰組織嗎?”

邱浩宇想到什麼,自抽屜裏拿出一疊資料道:“是前段時間與喬華介紹的那四人接觸的意大利黑手黨組織!”

駱炎行並不知道飛機到了哪裏,他隻知道危險將至,解開安全帶,抓住躺椅扶手,隨時預備翻出機身。

“你就是那個試圖想和耶力他們合作的意大利組織的人?”怎麼可能?老朱都當了大哥近十二年的飛行機長,一直相安無事,就因為沒挖到牆角?冷哼一聲,看向副駕駛座在酣睡的手下:“起來!”

“沒用的,他已經死了!”老朱邪佞一笑,都沒心思駕駛了,興致缺缺的笑著搖頭:“十二年,卻找不出半點機會,最後還要落得個同歸於盡,沒錯,我就是藍焰組織的人,我弟弟是組織裏的一把手,可你們龍虎會太自私了,吃了肉,連口湯都不肯給我們留,如今有多少幫會想除了你們?我算算,最少不低於千位數吧?要想生存,就必須與你們合作,合作?可笑至極,說得冠冕堂皇,每年得不到好處,還得不斷給你們送血汗錢,憑什麼?”

白葉成死死盯著操控盤,他必須得用最短的時間摸清這東西,怎麼辦?他沒學過飛機駕駛,不知道和車子有何區別,單手轉動起掌盤,不一樣呢:“我不管你是誰,不想你的族人跟你一起陪葬,立刻返回!”

老朱嗤笑一聲:“我都死了,他們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殺了你們,耶力他們會接納藍焰,其他的幫會會以我們為榮!”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白葉成氣急敗壞的揪起男人的衣領,怒吼道:“立刻給我返回!”

“瞧,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沒有用的,出發前就已經被破壞了,想不到龍虎會居然是毀在我朱一忠手裏,哈哈哈哈!”無比興奮的狂砸胸口,他沒辦法,不管他怎麼做,都無法脫身,上次來時就想過在中途將駱炎行推下去,可他也逃不了幹係,龍虎會不會放過他,十二年了,每次都隻有陪葬的機會,如果肯給口湯,而不是選擇扼殺藍焰,他或許還想著等待時機,後去享受榮華富貴。

可他們卻扼殺了組織崛起的機會,是他太天真了,總覺得駱炎行一死,就有大展拳腳的空間,潛伏十二年,至今都一無所獲,沒關係,一起死就一起死,反正他無牽無掛,弟弟還是同母異父的,可駱炎行不一樣啊,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死。

還沒來得及看未出世的孩子一眼,如此一想,平衡了不少,原來死也不是那麼恐怖嘛,甚至有些期待了。

白葉成根本控製不了搖搖欲墜的飛機,情急之下,收起槍提起老朱懇求道:“我答應你,隻要飛機平安落地,此事絕不追究,藍焰組織也不再打壓,如何?”大哥不能死,他還不能死,這麼多年的努力,絕不能功虧一簣,絕對不能!

老朱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拍著大腿道:“哈哈哈你說說你們,每次都要到臨死時才知道悔悟,早幹嘛去了?我說了,沒有用的,許多零件都被損壞了,你看這轉盤,沒效果的!”興奮的指著操控盤解釋。

“想死是吧?行!”白葉成推開窗戶,任由狂風拍打著麵頰,煞著臉將人活生生給扔了下去,當然,沒徹底放開,還抓著男人的衣領:“最後問你一次,返不返回?”

老朱懸掛在機身外,確實有了一絲恐懼,仰頭絕望道:“沒有用……啊啊啊!”

不到片刻消失在晨陽中,眼看飛機離遠方的崖壁越來越近,白葉成失去了方寸,衝到駱炎行身邊望著主宰著的眸子:“大哥,一切都交給我!”不敢再多做逗留,在機艙內到處尋找著類似降落傘的東西,可悲的是對方確實早有準備,什麼都沒有。

駱炎行攥緊沙發把手,穩住身子,鎮定的問道:“離地麵有多高?下麵可有河流?”

白葉成猛地清醒,趴在窗口咧嘴大笑道:“不是很高,但也不低,有水,下麵有水,大哥,來不及了,沒有降落傘,我數一二三,打開門,一起跳!”伸出了大手。

駱炎行握緊手下的五指,雖然與浩宇可以通訊,不見得手機就可以,按住耳塞慎重的囑咐:“如果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告訴她,一定要把孩子養大,我會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

“來不及了,大哥,跳!”白葉成用盡全力將門拉開,頓時狂風撲麵,刮得衣擺胡亂翻飛,千鈞一發之際,拉著駱炎行跳了下去。

“大哥!”邱浩宇按住電腦彈跳而起,驚駭地望著飛快降落的畫麵,不要啊……

身軀騰空,令駱炎行嚐到了有史以來的恐懼,按住耳塞大吼道:“幫我……好好……照顧她,聽到……沒有?”

邱浩宇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從來沒想過,他該怎麼辦?怎麼這麼高?近五分鍾時,才聽到巨響,電腦瞬間陷入了崩潰,不論他怎麼敲打,都看不到男人的現狀:“大哥?大哥聽得到嗎?”該死的,扔下耳機跑出了密室:“喂?把電話給程七!”

“啊……好痛……麻子,是不是駱炎行啊……”程七緊緊按住肚子,被人抬出前開始掙紮著將手伸向了手下:“是不是他?”

麻子感覺到出事了,笑道:“不是不是,是浩宇,他說姐夫快要下飛機了,七姐,您先跟醫生走,等他到了我帶他進手術室,真的!”

程七痛苦難當之極,扯出了欣喜的笑容,後乖乖的隨著諸位醫師踏向手術室,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所有的失望都一掃而空,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會順利出世的。

雖然很想等男人到達後再進去,可她等不了了,孩子等不了,已經感覺到小家夥迫不及待想來到這個世界,誰來告訴她,生孩子怎麼這麼痛?

“大概多久能到?”阿楠拿過麻子的手機追問。

邱浩宇傻了,他聽到了程七的痛呼聲,哽咽道:“大哥出事了,生死未卜,可能已經……你先不要告訴程七,這邊交給我!”

阿楠倒退一步,手機‘砰’的一聲摔落,這個時候他當然不能告訴大嫂,收起情緒,他並非婦科主治醫生,但也精心學習過,程七的身體早已目睹,沒有大哥相陪,他去也一樣。

“怎麼了?”小蘭見麻子癱坐在地,跟著蹲了下去:“你不要嚇我!”

麻子臉色蒼白,顫抖著唇瓣木訥道:“駱炎行生死未卜……生死未卜……”

“到底怎麼回事?”盧冰將傻了的女人提起:“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邱浩宇就是這麼說的,他說駱炎行出事了,怎麼辦?七姐還在等他嗚嗚嗚嗚怎麼辦啊?”

東方銘看看手術室,安撫道:“既然生死未卜,說明未知生死,你們先不要著急,我相信龍虎會有能力把人找回來,你們記住,沒找到人之前,萬萬不可告訴七姐!”後跑到手術室門口蹲下,聽著裏麵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頭一次落下了男兒淚。

莎莎抱住小蘭哭喊道:“嗚嗚嗚嗚姐姐一定會很難過的嗚嗚嗚嗚怎麼辦?她一定會很難過嗚嗚嗚嗚!”

無數人抱頭痛哭的畫麵令其他護士一頭霧水,這些人也太誇張了吧?誰生孩子不痛?

本來屬於飛雲幫最快樂的一刻,卻演變成了痛哭涕淋的畫麵,所有人都陷入了冰窟,冷得心尖都跟著發顫。

“啊啊啊啊……該死的好痛啊……!”程七抓緊枕頭,仰頭露出被汗液浸濕的頸子,不到十分鍾,額頭已汗如雨下,後悔怎麼不選擇剖腹?她快沒力氣了,而孩子還沒出來,駱炎行你個王八蛋,再不來,以後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看到頭了,程七,現在先平靜一下,吸氣,呼氣,對,大口吸,憋住氣,用力!”阿楠盡量放鬆自己,過程倒是沒問題,與其他產婦一樣,隻是怕女人堅持不下去。

程七畢竟是習武出身,忍耐力極強,咬住護士遞來的布巾,捏拳極力配合:“唔……!”她決定了,以後絕不再添兒女,都快要她半條命了。

“不要想其他的,繼續用力,頭已經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連串‘哇哇哇’啼哭聲,程七這才全身一軟,有氣無力的望著門口,不是說正在趕來嗎?孩子都生完了,駱炎行,你給我等著。

阿楠托起皺巴巴的嬰兒,笑道:“很有活力的孩子!”

程七耷拉著眼皮,在看到孩子微微舞動四肢時,突然又覺得一切的痛苦都值得,這是她的兒子,他叫駱雲海,嗬嗬,她有兒子了呢,幸幸苦苦十月懷胎,終於做媽媽了,若不是過於虛弱,真想抱過來狠親一口。

“今天,孩子就由我們的專業護士照顧,明天再交還給你,不需要奶水,他現在隻能喝水,你好好調養自己!”阿楠不忍心再麵對女人,率先走了出去。

程七沒心思想其他,隻想閉目好好休息,上次手術後都沒這麼累過,都感覺快要死了一樣。

翌日

龍虎會內亂作一團,同樣的醫院,不同的樓層,某間病房外被圍得水泄不通,一堆老人坐在椅子上直搖頭,孫繼忠老淚橫縱,飽經風霜的唇瓣哆哆嗦嗦的開啟:“才剛當爹……剛當爹!”

兩位病人分別隔開,兩張床,紛紛戴著氧氣罩,相比起來,駱炎行明顯傷勢較輕,而人們卻惋惜的看著他。

阿楠對著報告道:“大哥的腦部皮層功能受到嚴重損害,正處於不可逆的深度昏迷狀態,喪失了意識活動,這種情況,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會……永遠無可救治,而且他的血液裏好像……好像存在著某種毒素,百分百不會再蘇醒!”

“什麼毒素?哪來的毒素?孩子的血液不都是正常的嗎?”麻子擦擦眼淚,激動的抓著阿楠不放,她不相信,不相信。

“這種毒素並不會遺傳!”

“可是他還有心跳,還有呼吸,他沒有死!你快弄醒他嗚嗚嗚嗚七姐還等著他呢,他還沒看到孩子!”

阿楠赤紅著眸子拍拍女孩的肩膀:“雖說喪失了意識,但皮質下中樞可維持自主呼吸運動和心跳,這種狀態叫‘植物人!’,當然,目前醫學這麼發達,我相信還是有可能蘇醒的!”隻不過曾經遇到的這類型病人最後都被家人放棄了,有的能躺上幾年,幾十年,如果護理得好,可以擁有本來的壽命。

植物人……植物人……麻子倒進了盧冰的懷裏,為什麼?一份幸福有這麼難嗎?

小蘭早已泣不成聲,七姐以後可怎麼辦?

孫繼忠否決道:“去,去把世界上有能耐的醫生都給我找來,此事暫不要大肆宣揚!”

“但大哥一直這麼躺著,總會有人鬧事的!”

“是啊,要不先考慮考慮換人?”

韓煜立馬反對:“我相信大哥一定能站起來的,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你們休得趁虛而入!”大哥為了幫會做了這麼多,絕不能半途而廢,就算真的永遠站不起來,他也不要那個什麼阿朗格來頂替,這裏麵可有他韓煜不少心血呢。

“記住,待會不管如何,都不能穿幫!”

屋子內,程七狐疑的擰眉,即便連起床的力氣都沒,可她大腦很清醒,什麼不能穿幫?而且一天了,駱炎行都沒出現,其中必然有因,可不是說那男人都已經回來了嗎?難道是帶回來一女人?正陪小三,所以要瞞著她?

不對,駱炎行不是這種人,即便如此,也會來看看孩子吧?

‘吱呀!’

“七姐,您醒了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麻子牽強的笑著上前:“護士說咱是順產,下午可以適當的走幾步,來,我親自燉的,吃一點!”

程七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失望的看著玻璃窗道:“麻子,我們認識多久了?”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七姐該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

“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你還來蒙騙我,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麻子並不太擅長撒謊,吱吱唔唔半天,等於此地無銀,同大夥麵麵相覷,笑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想給您一個驚喜,一起過一個歡樂大年夜,您看,這些都是我們大夥置辦的年貨,到時候陪小海一起看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春晚!”

這孩子出生的日子真好,臘月二十五,迎春日,歲末年終,可悲的是在他出生的同一天,父親就成了植物人……

要是沒認識駱炎行,程七定會萬分期待春晚的到來,但今天她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沒看到那個男人,她的丈夫,對任何喜悅都提不起興趣,用盡全力翻身而起,剛要拔掉輸液管就被幾個兄弟按住:“你們不告訴我沒關係,我自己去查!讓開!”

見女人情緒非常激動,麻子爬上床抱住其雙肩大哭道:“嗚嗚嗚嗚七姐您冷靜點,不要再為難我們了嗚嗚嗚嗚!”

程七呼吸一滯,眼眶慢慢漲紅:“是不是駱炎行出事了?”

東方銘知道紙包不住火,他沒想到程七的行為如此過激,沙啞道:“嗯!他……就在樓上的病房,他們說他腦部受傷,可能會永遠昏迷!”

“就是植物人!”小蘭補充完就衝到了浴室捂臉抽泣。

“植物人……”程七伸手扶住昏眩的額頭,嗬嗬,植物人……他們是在跟她開玩笑嗎?搖頭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真的!”

“七姐,是真的嗚嗚嗚!回國時,駕駛員叛變,飛機失控,從高空墜入水裏,撞到了石頭!”

程七依舊不信:“不可能,白葉成呢?他不是也去了嗎?”

“他也在病房裏,醫生說他很快就會醒來,隻是大腿骨錯位!”盧冰實在不忍說出這些,但依七姐的脾氣,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程七呼吸越來越困難,張開口努力吸入空氣,淚珠兒早已順著眼角滑下,後像個孩子一樣抓著麻子大哭道:“不會的嗚嗚嗚嗚不會的……他說會平安回來的嗚嗚嗚,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很想直接衝上樓去,可她相信他們的話,孩子剛出世,丈夫已被宣告無法蘇醒,她不能再有事。

麻子趕緊下床,安慰道:“我去讓他們把他轉過來,你們快去弄張床,就搭在那邊!”指向病床隔壁的空位。

“好好好!”深怕程七又要發瘋,盡可能的安慰,生完孩子哭太多對眼睛不好的。

十多分鍾後,程七屏住呼吸,盯著門被推開,可失望的是,男人真的毫無生氣的躺在擔架上,頭顱被白紗布緊緊包裹著,鼻腔裏插著胃管,和一瓶營養液,以前隻是聽說過植物人這個詞,可從來沒見過,甚至還好奇過,植物人要怎麼活啊?什麼都不吃不喝,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如今老天爺滿足了她的好奇心,主人公竟然是她的丈夫。

“嗚嗚嗚姐,我該怎麼辦啊?”無助的抱住莫冰,誰來幫幫她,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已經失去了一雙眼睛,還要失去意識,一輩子就靠這營養液度過嗎?

莫冰同樣束手無策,隻能輕拍著妹妹聳動的後背,吸吸鼻子,苦澀道:“你不要太難過了,月子裏是禁哭的,否則會瞎的!”

程七才不管哪些,瞎了更好,讓她也去體會體會男人平日的生活,沒一個人能幫她,轉頭拉過男人的手,已經沒力氣坐起來了,隻能平躺著相望:“你這個騙子嗚嗚嗚嗚騙子,說什麼看孩子出生,一起過年,一起去梵蒂岡過聖誕節,都是騙人的,你起來啊嗚嗚嗚嗚你起來啊……”狂亂搖晃著那隻無力氣的手,為什麼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這不是她的駱炎行,絕對不是。

“七姐,你冷靜一點,他現在不能打嗚嗚嗚嗚身上還有些傷!”麻子奪回駱炎行的手臂,塞進了棉被內,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盡量讓兩張床可以合並在一起,如果世界上真有神仙該有多好?不管住在哪裏,她跪著去找都沒關係。

莫冰心如刀絞,失散多年的妹妹哭得如此痛徹,她這個姐姐卻幫不上忙:“七七,你不能再哭了,聽姐姐的話……別再哭了,孩子才出生一天,你還要撫養他!”

“行哥跟我說過,如果他出事了,你要好好把孩子撫養長大,他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的!”邱浩宇這時推門而入,後走到駱炎行身邊,酸澀的眼淚跟著飆落,說好一起發展,一起走過後半生,怎麼可以一直就這樣躺下去?抹了一把淚自嘲道:“還說等老了,一起慢慢回憶曾經的磨難呢,如果沒有你,我想我也早就隨爸爸去了,這些年真的很累,可我從不抱怨,因為看著你一步步高攀,我很知足,仿佛就是我自己在打拚一樣,哥,你這樣,那我怎麼辦?我們的努力怎麼辦?你給了我希望,現在又讓我因你而絕望嗎?”

阿楠有些為難的看著大夥,取下營養液瓶,囑咐道:“在腦部傷口愈合期間,我們會親自照顧,如果兩月後依舊沒有醒來,其實我個人建議讓他安心的去,畢竟這樣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對程七你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程七沒說話,也哭累了,雙目崆峒的躺在莫冰懷裏一動不動。

“胡說,植物人隻是沒知覺和意識而已,而且也會有奇跡發生,隻要照顧得好,怎麼會是折磨?”麻子可不想七姐再受刺激,立刻反駁。

“當然,你要有精力一直照顧他,也不是不可以,傷好了後,最好每天給他按摩,幫助他翻身,偶爾可以坐著輪椅推他出去走走,胃管要定期更換,如果能準時輔助他大小便,導尿管就不需要了!否則就會排泄在床上。”

“夠了,這些我們自己以後會注意的,你出去吧!”嘮嘮叨叨,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程七不知不覺就昏厥了過去,等再次醒來時,已經進入了黑暗,屋外依舊是沒有融化的白雪,屋子內暖烘烘的,而且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又增添了一個小床,寶寶正安穩的睡在裏麵,麻子和莎莎也趴在沙發上進入了夢鄉,咬牙坐起身,不再哭鬧,下地搬來沙發坐在床頭,靜靜地瞅著失去意識的丈夫,看了一會,拉過對方的手臂開始有規律的輕輕揉捏。

“我……”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沙啞了?忍住要哭的衝動,微笑道:“我不會讓你獨善其身的,你想要解脫,我告訴你,不可能,從今天開始,你要給我努力的醒過來,否則咱就一直這麼耗下去,看誰耗得過誰,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的幫會我會幫你打理,自認為還是那個本事的,等哪天你醒了,繼續做你的老大,說不定會比現在更好,我不會將你的心血據為己有,你可以把心放肚子裏,以後我走到哪裏,你都得跟著我,不願意也不行,誰叫你站不起來?藍焰是吧?我會讓他們不得善終的!”

男人或許是真的聽不見,絲毫沒反應。

“不知不覺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真的好懷念當初爾虞我詐的日子,什麼時候咱們再來一次?看誰鬥得過誰,算了,也不期望你能回答,等你好了,咱就出院,回家去,知道嗎?寶寶就在旁邊,他很健康,哭起來的時候吵死了,而且長得特別像你,長大了,肯定能迷倒萬千少女,還有好多事都沒做,結婚最重要了,我真的很想穿著婚紗,你抱著我進家門,等你醒了,咱就立刻舉辦婚禮!”

麻子睜開眼,保持著沉睡的姿勢,深怕打攪,她相信七姐是真的愛駱炎行了,愛到了不能失去的地步,造化弄人啊。

捏完手臂捏雙腿:“現在你還不能翻身,過幾天吧,雖然沒大的傷口,可內傷也是很嚴重的!”

這一日,病房裏格外的熱鬧,全部擠在一起盯著電視目不轉睛,程七抱著孩子坐靠床頭陪大夥一起說一起笑,一手緊緊攥著駱炎行的手把玩,這些天已經學會了如何照顧這個人,其實沒那麼恐怖,按時喂營養液,抽胃液,大小便,按摩,翻身,偶爾推著輪椅出去走走,也沒多麻煩。

確實是一家三口一起過大年夜,這已經很不錯了,比起送進黃土要好得多,等寶寶兩個月後,就帶著他去找師伯,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雖然並沒抱多大希望。

兩個月後……

“不好意思!”

十多位醫學教授同時搖頭,程七早就猜到是這種結果了,所以並沒失望可言,見孫繼忠接近惱羞成怒,勸道:“幹爹,我有認識一個醫術很高明的中醫,明天就帶他去見他,依舊不行的話,您放心,在他醒來之前,我會幫著他打理幫會,前提是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否則他們不會信服的,我想我可以!”

孫繼忠長歎:“哎!也隻有這樣了,如果我再年輕二十年,也就不用你來操心了,程七,幸苦你了,帶他去吧,孩子我們會好好照顧的,先找個奶媽代替!”

“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如今孩子有人照顧,她就無後顧之憂了。

朝陽剛剛冒頭,駱家院中已人流湧動,程七抱過孩子輕輕親了一口才送到了麻子懷中:“幫我好好照顧他,我會盡快趕回來,麻煩了!”

“七姐說哪裏話,早去早回!”那麼多醫學教授都沒辦法,她可不覺得一江湖郎中可行,不過七姐想去就去吧,人活著就是需要希望來支撐。

邱浩宇親自護航,跟隨的隻有十來保鏢,坐在車子裏,程七抱住男人的上半身,繼續為其按摩筋絡,她相信一定有奇跡,一定有。

清水村,窮鄉僻壤之地,四麵環山,河流圍繞,算得上度假的世外桃源,當然,要在這裏生存就有些吃力了,畢竟不通馬路,一行人抬著擔架翻山越嶺,後來到一戶農家,望著院子裏的擺設,程七可以肯定就是這裏,師傅說過,師伯很有可能就住這個地址。

到處都是草藥,做了個幾個深呼吸,轉頭道:“我先進去,你們在這裏等著!”

“是!”

十來人恭敬的彎腰,程七抿唇笑笑,是不是很奇怪?其實是半個月前,她幫駱炎行解決了很多幫會的工作,井井有條,下麵的人看了後,都無反應,好似那就是駱炎行處理的一樣,而且將駱炎行的筆跡都模仿得神乎其神,甚至比駱炎行更加有見解。

於是乎,韓煜和白葉成讚同她來當大哥的影子,派了十五個超級保鏢給她,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算是得到了小部分人的認同,在外,她就是駱炎行的代表發言人,不需要主人公出麵,所以駱炎行生病的事也不會有人知曉,還能保住他的地位,做為妻子的她,沒理由撒手不管。

她相信躺著的那個人是她,他也會這樣照顧飛雲幫的。

“你是什麼人?”

正要進屋,就見茅廁口站著一位白胡子老者,欣喜道:“師伯,真的是您啊,我是程七啊,您忘了嗎?我是程七!您的師兄就是我師傅啊!”

梁書聞言立刻不滿道:“你來幹什麼?”

“師伯……我……那件事,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不會醫治糖尿病的人,我知道錯了!”見老人的臉色更加難看,雖說年過六旬,但那清臒的眸子卻極為懾人,解釋道:“在我心裏,師伯一直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神醫,所以當時才會把她帶過去!”

梁書摸摸胡子,撇了大門外躺在擔架上的男人一眼,冷笑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程七有些難以啟齒,平時不來探望,關鍵時刻才抱佛腳,可她真沒時間來這山溝溝,想了想,跪了下去:“師伯,他是我丈夫,兩個多月前,腦部受到重擊,一直昏迷不醒,所有人都說他這輩子都不會醒來了,但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

邱浩宇還真在那老頭身上看到了仙風道骨的味道,神醫?是啊,神醫都喜歡隱居山林,老頭也有經常習武的習慣,走起路來身輕如燕,半點不喘,而且更奇怪的是還流著長發,山羊胡,穿灰色長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電視劇拍攝現場呢。

梁書沒有以禮相待,甚至不想理會,徑自走到架子前翻著一些草藥:“既然都說無力回天,你不安葬了他,還來找我作甚?”

這白頭發老頭兒說話也太損了吧?什麼安葬?人還活生生的,邱浩宇忍住怒火,笑著上前鞠躬道:“求求您了!”

“黑社會,我可不敢招惹,你們走吧!”梁書絲毫不給麵子的大步回屋。

程七煩悶的起身,衝那消瘦的背影道:“師伯,我記得您自己曾經跟我說過,醫者父母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嗬嗬,我救了他,他再去害更多人,那我是在救人嗎?”梁書可笑的搖頭。

“大夫也會將人好壞化嗎?”

果然,梁書不再前行,原本不溫不火的臉轉為陰沉,過去指著程七大發雷霆:“從小你這孩子就不學好,要不是看你小小年紀就無父無母,師兄才不會管你,現在更出息了,都與黑社會站一起了……”

“師伯您誤會了!”程七像個認錯的小孩,垂頭盯著地麵無奈道:“我也是沒辦法,我爸爸就是幹這行的,他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飛雲幫衝出亞洲,我必須幫他完成這個願望,離開您後,我每天都被人打,您也知道,我絕不是那種人人淩辱的脾氣,可是一旦還手,就沒回頭路可走,他們會找來更多的人,我不想被打死,隻能拉幫結派,這和我丈夫無關,雖然他的身份也是黑社會,也是迫不得已的!”

“心術不正還能迫不得已?”老人堅持自己的思想。

當然,能生氣,代表著他心裏還有她,程七很是感動,苦笑道:“他的媽媽被害死了,妹妹被人扔進海裏,備受虐待,這些仇恨令他有了報複的念頭,才走進黑社會的!”

梁書越聽頭越大:“程小七,不是師伯多管閑事,冤冤相報何時了?今天你害人家,明天人家來害你,他是被人害的吧?所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你還不如來跟我一起生活呢,多逍遙快活?”

“師伯您錯了,人多的地方也有它的好處,最起碼不寂寞,不是嗎?”她就不信師伯一個人隱居山林不寂寞,而且也沒看到有女人的衣物,依舊單身嗎?

“你總是有那麼多大道理,做黑社會還有理了,他什麼情況?”指指屋外昏迷的人,不管怎麼說,程小七也算是他的半個女兒,雖說有過過節,父女能有什麼隔夜仇?這麼多年,早淡忘了,且人家能千裏迢迢把人帶來,說明看得起他。

當然,如果不是她丈夫,他也不會淌著渾水,這可是黑社會,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程七快速將原因一一道明,見師伯一直點頭便問:“有清醒的希望嗎?”

“按理說不應該啊!”梁書狐疑的招手,待病人到跟前才半蹲下開始檢查,腦部受傷,怎麼能都百分百確定無法蘇醒?當翻開病人的眼皮後,更不懂了,並不是那一雙綠色的瞳孔與常人不同,而是……一個黑社會大哥,不可能是個瞎子吧?

而且眼部並未受損的跡象,唯一的可能就是藥物所導致,拿出一支針筒進行抽血。

這下子邱浩宇奇怪了,仿佛在老人身上看到這麼現代化的東西非常新奇。

“程小七,跟我進來!”

在嗅過血液和把過脈博後,老人仿佛知道了什麼,起身走向了正堂:“對了,把他抬進去吧,外麵涼!”

程七知道有戲了,屁顛屁顛的跟進屋:“師伯,是不是有的救?”

梁書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如果那些自以為是的醫生都說沒辦法,我這裏也行不通的話,你就節哀順變,當然,你能來找師伯,師伯也不會讓你空手而回,我想造成他無法蘇醒的原因有一小部分是身體內的毒素所造成,他是個盲人對不對?且基本算得上是天生,很小的時候就中過毒!”

“哇,師傅,您說得太準確了,真的真的,一直都看不見!”神醫就是神醫,了不起,不需要儀器就能查出病因,厲害。

“這種毒呢,是近四十多種蟲草混合,許多東西是相生相克,一旦同時食用,即便無害,也足以要人性命,但像他這樣的,絕非誤食,下毒人沒有殺他之心,隻要少加一些螃蟹膏,他必死無疑!”扔下針筒,坐在了陳舊的木椅上沉思。

連是什麼毒藥都猜得出,牛逼,仿佛看到了希望:“師伯,您一定要救救他,我們的兒子才兩個月,您也不希望孩子自小沒爹吧?”

梁書搖頭:“我隻能提高他蘇醒的幾率,如今能解這種毒的我想確實隻有中醫,還是熟知各種蟲草的中醫,我自小就開始研究本草綱目這類醫書,這種毒確實能解,但他蘇醒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十幾,而且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或許是一年,也有可能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沒關係,隻要有幾率就好!”隻要他心裏有她和孩子,就一定能醒來:“等等,您的意思是一旦解除毒素,他若醒來,就可以重見光明?”

“當然,過程比較痛苦,但他也感受不到,需要浸泡一個月的藥酒,和針灸將毒一點一點的化解!”

“這麼久啊?”

“毒素早已融入他的血液中,一天兩天自然是不可能,你來找我,算找對人了!”

程七明白的頷首,一個月,沒關係,她陪他,百分之十幾總比沒有強。

梁書頗為不解的擰眉:“程小七,你有聽清我的話嗎?他有可能一輩子都起不來,你真打算就這樣一輩子跟著他?”

“如果受傷的那個是我,他也會這麼做的,師伯,這才是夫妻,隻要不背叛,永遠不離不棄!”她和他,或許早已融為一體,見異思遷這種事,她做不出來,真的一輩子起不來,她就陪他一輩子,反正怎麼過都是幾十年,何不選擇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想不到你這孩子還挺有情有義,好吧,為了你那兩個月的兒子,我會盡力的,現在我去準備一些藥草,你先幫他疏鬆疏鬆筋骨,叫那幾個人去鎮子裏找個西醫來,負責管理他的五髒廟!”

程七自豪的拍拍胸膛:“這些我早就學會了,您放心,營養液帶了很多,而且他一般是七個小時小解一回,每天下午五點大解,您老就安心給他排毒,其他的我也不放心交給別人!”

老人是真的相信這孩子有情有義了,如此這般,救起來也算不虧。

每次邱浩宇躲在窗外看著程七脫下大哥的褲子,拿過小盆子放在臀下,後等待著其排泄汙穢的模樣都很是動容,有的時候等半小時,一小時……拿出手機將全過程都給拍攝下。

程七給男人清理幹淨後,不忘用熱水和濕毛巾清洗一遍,這才拿過筆記錄下大解的時間,就跟照顧一個孩子一樣,不會覺得惡心,從未嫌棄過什麼,反而越挫越勇。

等女人端著汙穢出去後,邱浩宇才關掉手機,是的,他認同這個女人了,或許真的隻有患難才可見真情,很少被外人感動,這是第一次,總覺得世界上的人都非常險惡,不輕易相信誰,可程七做到了,有些人說她是表麵功夫,為的是想吞並龍虎會,但這種沒人時的表麵工夫能做給誰看?

真是那樣,何必這麼麻煩?為了求得老人答應,不惜下跪,那麼在乎飛雲幫,自打生完孩子後,幾乎從沒過問過,她的腦子裏如今隻有大哥,總覺得這個女人大大咧咧,毛毛躁躁,連她自己都是這麼說的,然而對待大哥的事,又能這般細心。

要是韓煜他們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怎麼想,後悔吧?幹脆直接將視頻發了過去。

龍虎會內,白葉成和韓煜等知情人士盯著視頻再次紅了眼,這個程七,還有這麼細膩的一麵,隻有這種不拋棄不嫌棄的愛情才是至真至純的,搞得他們都想找個女人好好浪漫一回了,這種老婆去哪裏找?

兩個月了,不但要無怨無悔的照顧大哥,還要幫著大哥處理公務,好吧,這個世界上這麼有能力又善解人意的女人絕種了,似乎越看這個程七越美了呢,她比他們這些口口聲聲把義氣掛嘴邊的人更出色。

這邊,程七可沒想那麼多,對她來說,照顧老公,本來就是她的職責,天經地義,她要不照顧他,誰來照顧他?試探著酒的溫度:“師伯,燒到這個溫度可以了嗎?”太熱的話,她怕駱炎行受不了。

“恩,可以了,微溫就可,好了,你去給他喂食,要在他不在排泄狀態浸泡,每天六個小時,我去準備銀針!”

“那個……嫂子!”

正預備去照顧駱炎行五髒廟的程七愣了一下,叫她大嫂的人並不少,然而邱浩宇這個大了她幾歲的男人還是頭一次當麵這麼叫她,雖說以往確實很討厭,但這一刻為了這一聲發自肺腑的‘嫂子’,莫名的高興:“怎麼了?”

其實能得到大夥的接納,她真的很欣慰。

邱浩宇將一碗雞蛋麵送上:“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剛才去做的,你吃……”不行,看這樣子,肯定會拒絕,豎起大拇指:“我不是吹的,打小就在廚房打轉,來來來,嚐嚐我的手藝如何,給點評價!”強行將人拉到桌前,再把筷子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