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
那個從趙仁厚房間裏匆忙跑出來的可憐女子。
佟頌墨放下筆,將紙揉作一團,扔到一旁,問道:“可是個女人?”
“是。”
二福這邊剛應了,門口一個下人跑過來通傳到:“將軍,將軍請佟少爺過去一趟。”
二福愣了一下:“現在就去?”
“是。”
佟頌墨倒沒想太多,收了東西便往那邊去了,二福卻緊跟著他不住的說到:“佟少爺可想好怎麼說了?這沒想好之前千萬別胡亂開口,免得我們將軍也護不住您啊。”
佟頌墨看他一眼:“他護我?”
二福哽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道:“佟少爺,我跟了將軍十多年,您確實是他……最護著的人。”
佟頌墨心中難免一蕩,半晌都沒開口。
穿過一個回廊,便從燕喜樓抵達了將軍府。
大堂裏坐了不少人。
佟頌墨果然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昨夜的那個女子,此刻她已經換上了一件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厚外套,見到佟頌墨的瞬間就坐直了一些,低聲道:“成都統,昨夜裏就是這位先生……”
周翰初也坐著。
佟頌墨先是站到了周翰初身邊。
周翰初抬了抬眼皮子,道:“先坐下。”
佟頌墨於是又坐到了周翰初身邊的那個位置。
成澤金輕咳嗽一聲,那女子便渾身一軟似的,登時跪了下去,大聲地說道:“昨夜我被那趙館主強、強搶回去……出來之後,便看到這位先生穿了一身的黑,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把手槍。千真萬確。”
“周將軍,這回人證物證俱全,你莫非還要護著這位佟先生?”成澤金笑得意味深長,“還是說您周將軍要護著的人,即便是犯了這殺人的罪禍,也要護著啊?這若是傳出去了,可怎麼服眾啊?”
周翰初冷著臉掃他一眼,道:“即便是犯了罪,也輪不到你一個都統來審。”
成澤金臉色刹時一變,笑容也淡了下來:“人是你將軍府的,自然不該由你將軍府來審。”
“這麼說,成都統是一定要從我手裏搶人了?”周翰初坐直了身體,手指輕輕的敲著一旁的案幾,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來。
房間內的氣氛僵硬到一觸即發。
“周將軍說笑了,成某不過秉公辦理,何來‘搶’字一說。”成澤金冷笑一聲,道,“來人,把佟頌墨拿下。”
成澤金身後站著的好幾個人瞬間往前邁了一步。
周翰初抬了抬眼皮子,從兜裏掏出來一把槍,重重的放在案幾上。
槍身和案幾碰撞,發出“咚”的一聲輕響。這麼個動作卻是瞬間把眾人給震住了,沒人敢率先往前邁一步。
“周將軍這是在威脅我?”成澤金站起來,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何來威脅?”周翰初冷聲道,“成都統在我將軍府動武,我不過防衛而已。”
“那周將軍是非要護住這殺人凶手不可了?”成澤金也把槍拿了出來。
“是。”周翰初站起來,給自己的槍上了膛,隨著“噠”的一聲,他的話也出了口,“我非護住不可。”
“給我拿下佟頌墨!”
一群人圍攏上來,將周翰初和佟頌墨給困成了一個圈。
不知道是誰最先動的手,總之佟頌墨的手被人狠狠一扣,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抵抗,又被另一個人壓住了脖子,瞬間被控製得無法動彈了。
那頭周翰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抬手就是一個手肘把其中一人劈暈,還沒來得及做更多的動作,佟頌墨已經被人壓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