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沒什麼原因!”男人梗著脖子說,“想動就動了。”
“不說?”周翰初冷笑一聲,隨意的往後一靠,淡淡說道:“二福,東西都拿來了?”
“拿來了。”二福點點頭,攤開手掌,裏麵放著個沾了鮮血的東西,小巧得很,不像是能傷人的。但不知為何銀光散發著冷意,讓人背後一陣生寒。
“先把他的十根手指甲拔了,”周翰初說,“不說的話再想法子。”
此話一出,那人立馬身體一抖,臉色慘白的軟了脊骨,雙手撐著地。
他還強撐著不肯開口,直到二福當著拿著那東西嵌到了他被手銬銬著的雙手手指上。
那冰冷的東西鉗住了他的指甲。
“你——”那人聲音都開始發抖,“你若動了我,我東家必不會放過你……”
周翰初冷笑一聲:“哦?是麼?你東家是誰?”
接收到周翰初的視線,二福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往後一扯——
“啊——”
男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鮮血從手指根部湧出來,滴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男人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二福用器械夾著他的一個指甲蓋,威脅道:“你若說了,倒是還能保全剩下的九個指甲,若抵死不從的話,這刑法用完後,我們還有其他的,你可聽說過淩遲之法?據說淩遲之法就是把人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且這用刑的人還有講究,刀工得好,得讓這受罰的人受了痛苦,又怎麼都死不了……”
“我說、我說!”這邊這男人還沒有反應,另一頭的那個已經嚇得屁股下麵多了一攤濕東西,哭著喊道,“我、我沒想動手,我和他不是一夥的,我是聽說廬城要新增賦稅,想著我這幾年的收成都要打水漂,實是活不下去,這才、這才動了心思……”
“賦稅?”周翰初微微皺眉,看向二福,“有這回事?”
“前幾天,下頭確實有人在傳,隻因為其他幾城都增了賦稅。”二福應道,“不過廬城還沒把這事兒提上日程。”
“先把他拖下去,查查他這話說得是真是假。”周翰初招了招手,看向旁邊的人,淡淡道,“你呢?”
男人臉色蒼白的抖動著自己的手掌,終於無力的從嗓子裏吐出來兩個字:“我說……”
佟頌墨的血止住,命也保住了。
傷口處被纏了繃帶,看不見那刀口。但地上扔了一地的血衣,尤可見當時的驚心動魄。
周翰初吩咐人將血衣拿了下去,坐到病床旁握住了佟頌墨的手,他的掌心仍然是微涼的。
屋子裏沒開窗,周翰初起身將窗戶打開,有暑氣從外麵渡進來,周翰初突然想起佟頌墨剛來廬城時才過完年不久,甚至還沒有開春,轉眼竟然已是炎熱的夏季了。
而他們的關係似乎仍然毫無進展——不,也不能這麼說,佟頌墨今日為他擋了刀,這是不是能夠說明……佟頌墨留在廬城,並不全是因為欠了他千兩黃金?
周翰初又坐回床側,握著他的手,低聲道:“阿頌,等你醒了,我們就成親。”
第47章 你又沒抱過
佟頌墨聽到了那句話。
他意識本就半是清醒半是朦朧,於是將周翰初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他聽完之後,還做了個羞恥的夢——他夢到在大婚之日,周翰初握著他的手一同走入內堂,兩人跪下來拜天地、拜父母,最後夫妻對拜,琴瑟和鳴,攜手與共。
夢裏隻覺得幸福,醒過來後方知羞恥,佟頌墨抬起手想扶額,結果牽動了傷口,“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