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初對蘇謹以一直就沒什麼好臉色——原因很簡單,蘇謹以和佟頌墨的關係好到有時他會嫉妒。
而且他們一同留洋,彼此給對方創造了太多專屬獨有的回憶,那些回憶都是他周翰初插不進去的。
“你吃這個。”蘇謹以嚐了一口的糕點放進佟頌墨的碗裏,“這塊裏頭有核桃,你最討厭的味兒。這塊沒有。”
“你都咬了一口,還讓我吃?”佟頌墨戳戳那糕點,眉頭輕皺。
“你何時開始介意起這個了?”蘇謹以翻了個白眼,“以前我們二人連水都飲同一杯,也沒見你嫌棄過我的口水。”
佟頌墨輕咳兩聲:“現在情況不一樣,你不是和……”
蘇謹以似乎知曉他下一句話要說什麼,立馬抬了抬手喊“打住”:“我是來跟你說正經事的,你別老往那上麵瞎扯。”
佟頌墨嘲他兩句,又繼續道:“所以你能拿到船票,對麼?”
“什麼船票?”
周翰初聲音茬進來,佟頌墨肉眼可見的緊張了一瞬,然後又迅速鬆弛下來:“有個朋友要去趟北平,船票不好拿,找蘇少爺走走關係。”
周翰初坐到他旁邊,一口將那糕點塞進嘴裏,道:“我這關係你不走,去找姓蘇的幹什麼?”
蘇謹以又翻了個白眼,道:“姓周的,當著我的麵還這樣喊我,真不把我放在眼裏啊?”
佟頌墨知曉兩人一直都看不對眼,隻不過這麼劍拔弩張的當麵開杠還真是頭一回,連忙打圓場:“想著謹以家裏本就是涉獵航運業,倒是更方便些。”
蘇謹以輕哼道:“就算頌墨找你,你不也還得來找我們蘇家?別的地方不講,至少在廬城,這航運業是被我們蘇家給壟斷了的。”
“去北平的法子那麼多,又不是隻能坐船。”周翰初道,“你哪位朋友要去北平?”
“你不認識的。”佟頌墨想把他糊弄過去,“你今日倒是很悠閑,沒事兒在我這燕喜樓待著作甚麼?”
“想著再有幾日就要成親,心裏頭緊張。”周翰初說,“你不緊張?”
“還行。”佟頌墨笑笑,比起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兒,他更緊張自己能不能順利離開北平。
“算了。”周翰初也覺察出來這幾日佟頌墨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隻好想順著他,起身道,“你們先聊著。我晚上再來找你。”
等到目送周翰初離開了,蘇謹以才敢開口具體問他:“你怎麼突然來問我要船票回北平?你和姓周的怎麼了?”
“沒什麼。”佟頌墨問他,“你不是一直覺得周翰初非良人嗎?怎麼就開始大轉彎了?”
蘇謹以歎了口氣:“至少在廬城他能護住你。可你若去了北平……”
“我既然打算去北平,就沒打算繼續讓他護我了。”佟頌墨淡淡道,“謹以,我阿姐找到了。”
蘇謹以瞪大眼睛,又驚又喜:“就在北平?”
“嗯。”佟頌墨點頭,“此行我一來是要救出阿姐,二來是要去拿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你一個人……能行麼?”蘇謹以還是有些擔憂他,“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了周翰初的震懾,萬一你根本就到不了北平該如何是好?”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佟頌墨歎息一聲,道,“首先我需要一張去北平的船票,其次我需要一個身份來隱藏自己。我能夠想到幫我的人隻有你了。”
蘇謹以擰眉道:“你和周翰初吵架了?你們不成親了?”
佟頌墨淡淡一笑,看似雲淡風輕的說到:“成親不過是為了拖住他,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上他了吧?說不定我佟家之死,他也在背後有所涉略。至少在查出真相之前,我不會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