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位爺。”
黃包車師傅停了下來,佟頌墨遞了銀錢,兩人往旅店裏走。
同時,佟頌墨也注意到,那一直跟著自己的男人也在此處停了下來。
佟頌墨要了兩間房,兩人就住隔壁。曾比華忍不住小聲道:“那人一直跟著我們,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佟頌墨沒出聲,隻道:“晚上你別睡得太熟了。”
曾比華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應下了。
三更天,北平處於一片寂靜之中,街巷裏早已人煙稀少,隻偶爾有幾個喝醉了的人趴在路邊狂吐。
佟頌墨悄無聲息的起了身,去隔壁喊上了曾比華,兩人就著夜色,匆忙拿了行李離開旅店。曾比華還迷迷糊糊的,等反應過來,發現兩人已經換了一家旅店了。
“總不能讓那人一直跟下去。”佟頌墨說,“這家旅店的老板與我大哥有點交情,住進來倒能安全一些。”
曾比華打了個哈欠:“那我們還是住兩間房麼?”
“住一起,”佟頌墨說,“有個照應。”
曾比華點點頭。
佟頌墨道:“明日我要去一個地方,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在旅店待著,若是我遲遲不回,你便自回廬城去找你的阿姐。”
“不行,”曾比華瞌睡一下子就醒了,立馬開口道,“佟大哥,我姐說了讓我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如果沒保護成功,她就要了我的命……”
“她跟你玩笑呢。”佟頌墨無奈道,“我要去拿一件東西,帶著人興許還不方便,拖累了我。”
“可是……”
“你放心,”佟頌墨道,“我說的隻是萬一,發生的可能性不大。”
曾比華仍在那糾結著,隻不過這回沒有再繼續直說,他已是想好了,如果佟頌墨不讓跟,那他就偷摸跟著,總之一切以佟頌墨的安全為先。
隻是曾比華沒想到,佟頌墨再次故技重施,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佟頌墨要去的地方偏僻,多給了黃包車師傅三倍的價格,才有人肯拉他。
佟頌墨下了車,那師傅邊收錢邊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多久沒人來過了,你跑這地方來幹什麼?”
“祭拜先人,”佟頌墨淡淡道。
“哦。”那黃包車師傅愣了一下,飛快的將銀錢塞進包裏,道,“那我可不等你了啊!”
佟頌墨沒理他,徑直往裏走去。黃包車的聲音很快消失了,四周靜悄悄的,天也沒亮,看上去的確有些嚇人。
但佟頌墨不覺得害怕,他小時候常與母親和哥姐來這裏,算得上是一段很美好的回憶了。
按照佟頌定說的那句話,佟頌墨很快就找到了埋銅台的地方,佟頌墨是徒手挖的,雙手很快就有些發疼,但幸好,這地方土質鬆軟,一看就是埋過東西,佟頌墨知曉自己這是找對了地方了。
所謂的銅台,佟頌墨想應該不會小。
直到他挖到了一個檀木盒。
四周無人,隻偶爾有鳥雀飛過,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
佟頌墨屏住呼吸,將那檀木盒端了起來,然後打開。
裏麵放著很薄的一塊木片,大概隻有半截兒手指那麼大,是銅片製成的,銅片的正中間刻著一隻花紋繁複的鳳凰,除了這雕工複雜的鳳凰,這東西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就是這樣一個東西,害得佟家滅門,害得各方勢力爭相尋找……佟頌墨不由好笑。
他將東西收下,這才趁著月色,將檀木盒又埋回去。
佟頌墨抵達旅店已是正午。旅店二樓有人正在聽說書,他一眼便看到坐在最前頭的曾比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