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著那藥也算挺新奇的體驗了。”

在高毅的講述中,上個月他有個隔壁市的朋友過生日,高毅去參加了朋友定在酒吧的生日聚會,玩到興頭上有人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朋友。

“那家夥當時的表情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還對我朋友說什麼,這藥是個寶貝,隻要不吃多,不僅能有那種禁藥的功效,還能強身健體。”時隔多日,高毅想起這段事情還會翻白眼,“又說什麼這藥很難搞到的,他也就這麼一小盒,但是看跟我朋友關係好,所以就送給他了。”

宋離聽著他的吐槽,發問:“但是你怎麼知道長台會所的那個藥就是你見到的那個?”

高毅眨眼:“現在市麵上應該就這個藥賣得最好吧,那群大少爺,就咱老板劉少的朋友,他們平時都嗑這種藥的啊。”

原來是這樣。

宋離垂下眼眸,半晌,重新抬起臉時,清雋精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似不經意道:“說的我都有點好奇這藥長什麼樣子了。”

可惜高毅完全不上當,趕緊搖頭:“這樣的好奇還是不要為妙!”

宋離:“……”

他還以為按照高毅的性格,說不定會給他說上一句:“你想看啊,那我找我朋友,拿來給你瞧瞧。”

是他天真了。

事實上換做之前,高毅可能真的會接上這麼一句,然後帶宋離長長見識。

可現在這種藥剛吃死了一個人,高毅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隨意顯擺,不僅如此,他在注意到宋離那略顯遺憾的表情時忍不住瞪了瞪眼睛:“你怎麼還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我跟你講啊,我這可是為你好,那群大少爺雖然錢多,可手裏的東西卻也不一定是好東西……你以後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還有什麼別人請你喝酒啊之類的,可千萬別應!”

感知到高毅的好意,宋離笑了笑,點頭應下。

兩人聊著天,一個小時飛快過去。

途中宋離收到了幾條屏竹的信息,無一例外都是吐槽趙經理,但一看都是些生活小事,並不值得留意。

想來也是,長台會所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不管是趙經理還是劉標等人,這會兒估計都在夾著尾巴做人,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做些有的沒的了。

屏竹趁機從經理辦公室跑到清吧跟宋離嘮了幾句,再一次看到這位世上僅存的神明竟然彎腰給人送酒的時候,眼珠子還是想瞪出來。在屏竹以往的想法中,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例如當年的酆都之主,例如當年鎮守妖都的那幾位,每一個鼻孔朝天,恨不得周圍的人跪下來跟他們講話。

但凡有個不太禮貌的,那張張醜陋的臉就拉得老長,不知道的還以為欠了他們千八百萬呢。

但宋離不太一樣,或者說他所見到的兩位神明,包括韓天,也不太一樣。

屏竹盯著宋離,看他溫和地跟人類交流,看他收走空杯子,渾渾噩噩地想這或許就是它跟神的區別吧。

屏竹想著,飄到宋離的耳邊忍不住說了一句:“他一直在看你,看樣子恨不得想吃了你。”

宋離不動聲色地直起腰,眼角的餘光看向惡鬼尖銳手指指向的地方,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這男人是跟著宋離眼熟的客人來的,如果宋離沒記錯的話,這位客人叫丁少,宋離第一天來夜色上班 ,就給他送了一瓶鹿血酒,而後又聽高毅說了說他的往事。

“真的,我覺得他的眼神跟我看香辣小龍蝦的眼神差不多,人類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垂延欲滴!”

宋離糾正他:“那叫垂涎欲滴。”

屏竹心想管它呢,再說了這又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