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結束了。”
“我會反複刷的。”
“誒,大屏上那是什麼?”
台上的表演已經到了最後半分鍾。
這場盛世畫卷鋪到尾聲,音樂聲綿延漸緩。
隨著那個站在編鍾架前的人緩慢敲擊著編鍾,一小段節奏泠泠而出,大屏上漸漸出現幾行字,字幕旁邊是一張投影上來的黃色的信紙。
周聲曾經誇讚過的那手鋼筆字,遒勁有力。
《與君書》
鴻雁到了季節就會北歸,但它看過的一切山川河水就在那兒。
猜你應該會很喜歡。
以後去體會路邊啤酒燒烤的煙火,夜話圍爐的輕鬆,日子很慢,時間很緩,新春的祝福也很簡單。
年年歲歲有今朝。
健康平安,記得過去,同樣也期許未來。
——致1945年來的那位先生。
不管是現場還是網上,對待這封信都有不同的解讀。
“一種呼應吧,不管是今天上映的電影題材,還是這個節目,這樣一封信都覺得很合適。”
“1945年,送給角色的?”
“不管什麼意☆
有個小孩子突然衝過來撞到了周聲的膝蓋。
周聲彎腰順手扶了一把。
孩子的媽媽跑過來抓住她,抬頭看見麵前的兩個英俊男人一時呆住,遲疑幾秒,開口先對著儲欽白說:“你是儲哥吧?”
儲欽白對人點點頭。
年輕母親又看向周聲,“那你就是周先生?”
“是。”周聲也笑著承認。
年輕媽媽,“我看都在說周先生也在演播廳現場,居然是真的。”說著抱起自己孩子,逗她,“叫兩位叔叔好。”
小女孩兒對著儲欽白,乖乖叫:“叔叔。”
看向周聲,改了口,“哥哥。”
周聲笑得不行。
看向儲欽白,說:“儲哥,你也不老啊。”
“有這麼開心?”儲欽白捏了下他的臉。
不過周聲倒是沒想到人為什麼會知道他在演播廳,他也沒問,一邊和儲欽白告別那對母女,一邊走著問:“我都不知道你還懂樂理?學了多久?”
儲欽白牽著他,嘖了聲,“臨時趕鴨子上架,我隻提供了布景和整體思路,編鍾學得還是比較艱難的。”
“節目我特別喜歡。”周聲停住回身。
他站在儲欽白麵前,看著他,問:“那封信又是怎麼回事?那可是央視,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儲欽白伸手拍了拍這一會兒功夫落到了周聲圍巾上的雪,微微傾身,“那算是我的一點私心,送給你的。”
周聲久久不曾說話。
那種感動,總覺得無法用言語表達些什麼。
這時候儲欽白看了下腕上時間,“十二點了。”
話剛落,身邊響起的都是歡呼聲,隨之天空炸開一朵朵絢爛煙火。
周聲跟著抬頭。
儲欽白扯開大衣把人裹進來,周聲順勢抱住他的腰。
他們站在人群裏,這一刻並不顯眼。
儲欽白蹭了蹭他帶著涼意的耳朵,開口說:“明天回去了。老太太一早張羅了不少吃的,說是直接帶著人送到棲園去。家裏張嫂潘叔他們已經打掃好了一切,布置得應該很有氛圍。你那些平日裏不怎麼往來的合作老板就不要應付了,過年大多都是來求辦事的。許朝估計要來給你拜年,他媽不是早就說包了餃子要給你嚐嚐?看初二還是初三,再回去看看你爸,安南肯定要帶著盛念桉回來,那小子最喜歡你,到時候大哥也在……”
周聲靜靜聽著他的聲音。
冬日好時節,秋意已盡,來年逢春。
周聲印象裏的冬季。
是幼年腳底下陷進去就拔不出來的厚厚的雪。
是少年團在手裏結成的冰。
是1945年化不開的那場終結。
但是現在的冬季,是一個在等著他,而他同樣期待著回去的家,是天空的煙火,是眼前的懷抱。
“儲哥。”
“嗯。”
“人間三願,風如絮語,雪迎春,還有,一直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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