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庭遠站在月光下,望著遠處出神。
現在的局麵是,太子會不停歇的追殺他,隻要他一出現,就有危險,不僅他自己危險,還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他目前的力量,還不足以對抗太子。
但眼前的客官情況,南方的洪災,不少人喪命,就連韓棟他們也無法再回去,兩幹個精兵,無一人返回,說明什麼?說明全部在洪災中遇了難!
也就是說,太子很可能會以為他也遇了難,因此暫時不再追殺他。
當然,前提是他不出現。
這麼說來,這場災難對他來說倒成了一件好事兒,給了他喘息的機會,給了他養精蓄銳的機會。
這大麵積的洪災,今天看到的到處漂浮的屍體,即使洪水褪去,也一定會產生瘟疫。
就算是瘟疫過了,土壤和環境裏還是會有細菌,需要空置一段時間才能安全的居住。
基於這些考慮,陸庭遠決定,在事情還沒塵埃落定之前,他們還是要呆在山裏。
現在漫山遍野的樹燒成了灰,有些山和一些泥石流衝過的地方,都是很適合種莊稼的。
草木灰可是天然的肥料,現在夏末初秋,又剛下過雨,正是適合種冬小麥的時候,還有土豆和紅薯,對土壤的要求不高,而且產量大。
等平安度過這場天災,就是他蓄力的時候了,他不會永遠躲在山裏。
這個決定,得到了梁家三姐弟的一致支持,他們自然也能想到,這種大麵積的洪災過後,瘟疫是肯定會隨之而來的,這個時代沒有成熟的醫治手段的和管理方法,呆在山裏反而是最安全的。
“隻是,要委屈你和孩子了,你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讓你在這大山裏生產坐月子,實在是……”
梁滿滿打斷他,“跟你在一起,我不委屈,還有兩個弟弟都在,咱們平平安安的,是我最大的願望。”
陸庭遠執著她的手,心中的幹言萬語,都通過手心傳到了梁滿滿的心裏。
晚上,靠在暖烘烘的火爐前,梁滿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陸庭遠將所有下人都聚集起來,分配成三波人,分別找合適的地方種冬小麥和土豆、紅薯,除了年紀太大的和太小的,其他人都要參與。
燒過的山,下過雨的土壤,以及泥石流衝過之後形成的大麵積淤積的灘塗,都很柔軟,不用特意的費力開荒。
此時梁平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被懷疑了,從空間直接拿出了農具,和種子。
反正這些人現在也不會跟外麵的人接觸,不會走漏消息,再說,他們可是簽的死契,生死大權都在他們手上,但凡有多嘴的和有異心的,直接處理掉無需手軟。
果然,無人問,也無人好奇,領了農具後,在幾個組長的帶領下,去各自負責的地方幹活去了。
下人們幹活,陸庭遠也沒有閑著,他找了一堆石頭,準備造一間小房子,現在人太多了,沒點兒隱私,到時候滿滿生孩子坐月子可就不方便了。
雖然在這山裏,但是也要盡量弄得舒服些,讓她安心坐月子。
房子建在最裏側一個既避風又遠離人堆的角落,梁安的傷好了很多,想要幫忙,但被陸庭遠給拒絕了,等他傷徹底好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