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天氣,早晚還是很冷的,梁平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騎在馬上,望著前麵的送葬隊伍。
由於抬著棺槨,送葬隊伍的速度要比他們慢一點兒,梁平他們很快就追上了這支送葬隊伍。
在走到最前麵的時候,梁平回頭,剛好看到公主的側臉。
公主此時粉黛未施,沒有任何珠飾,黑色如瀑的長發就這樣自然的散落下來,白色孝服的尖尖的帽子戴在頭上,露出一張若影若現的側臉。
萱太妃的事,梁平從文博的口中了解了一些,此時這個捧著牌位的,應該就是萱太妃所生的公主了。
麵對這種事情,梁平自然是有一絲觸動的,他有些同情的看了那公主一眼。
與此同時,那公主不知怎得也突然回過頭。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人都有些震驚。
那公主怎麼看著有些臉熟?再仔細一想,不就是前幾天遇到的那個小白臉嗎?
公主也同樣如此,看到梁平的一瞬間,有些錯愕,這不就是前幾天在茶館兒遇到的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嘛!
僅僅是一瞬間,兩人的目光就收了回來。
公主繼續捧著牌位,目視著前方。
梁平對她產生一絲同情的同時,也暗罵自己,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覺得那些看不出女扮男裝的都是眼瞎,現在也輪到自己眼瞎了。
梁平他們很快就超過了送葬隊伍,知道原來小白臉居然是公主的時候,他又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
小白臉也像是有所感應,也抬頭,兩人的目光再次相遇。
這次,梁平朝她點點頭,傳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這是他對一個失了父母的年輕女子的同情和憐愛。
小白臉先是一愣,畢竟從母妃去世後,連一個問候她的人都沒有,母妃的葬禮也辦的匆忙。
不,準確的說,從父皇去世後,以前那些巴結她討好她的人都慢慢轉變了態度,甚至有漸漸不把她放在眼裏的趨勢。
連這次母妃的去世,也無人關心她,甚至都沒人來送送母妃。
梁平那個鼓勵的眼神,讓她心中有了點兒暖意,隨即,便整理了下思緒,捧著牌位,更加堅定的往前走了。
僅僅也隻是一瞬間,梁平逐漸遠去。
此時的城樓上,一襲白衣的男子,看著遠去的送葬隊伍,深色的瞳孔中充滿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萱太妃曾經救過他一命,但是他現在卻不能親自去送送萱太妃,就隻能這樣默默的目送著送葬隊伍,直到消失在視野裏,才轉身離開。
再望向梁平他們,他問身邊的人,“上次讓你傳的消息,傳到了嗎?”
身邊一個小斯抱拳回話,“爺放心,屬下是趁機將紙條放在梁公子懷裏的。”
白衣男子點頭,抬頭遠望著兩撥人逐漸遠去的背影。
……
路上走了五天,就該是陸庭遠和外祖父分別的時刻了,他自然是不放心外祖父的。
“你放心,老夫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還跟著你曾外祖父上過戰場,什麼危險沒遇到過,不也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倒是你,陸家視你為死敵,若是皇上知道了你的存在,也不會放過你的,以後萬事可要小心,外祖父不在京中,也無法護你一世。
萬一有什麼事,找你兩個舅舅幫忙。”
陸庭遠一一應下,又鄭重地朝外祖父行了一禮,祖孫兩個在此辭別。
待外祖父一家走遠了看不見人了,梁平才和陸庭遠進了空間,梁滿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他們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