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府沒有看他,隻是端坐在位置上,“本官作為知府,作為遙城的父母官來聽審,可有什麼不妥?”
“嗬嗬,倒是沒有不妥,真是勞您大駕了。”
胡立翔的態度和語氣,似乎沒有把孟知府放在眼裏。
“那就開審吧。”
胡立翔再次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看著堂下站著的梁滿滿他們,怒問:“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梁滿滿站的筆直,“胡大人好大的口氣,連我這個一品誥命夫人也要跪嗎?”
胡立翔縱使再張狂,在這件事上,也有所收斂。
“你不跪可以,但是其他人必須要跪!”
梁滿滿嗤笑一聲,“這些都是我的人,在審判結果還沒出來沒法證明她們有罪前,都不跪!”
“大膽,你敢公然頂撞本官?!”
梁滿滿直挺挺地站在那裏,眼神充滿堅定,她對上路庭遠的眼神,看見他的眼神中都是欣賞和鼓勵。
他的娘子,在家溫柔嬌氣,在外麵可真有戰鬥力,給自己長臉呢!
還沒開始審案,就被梁滿滿狠狠懟回去,胡立翔覺得十分不爽,正要發怒,身邊的師爺連忙湊到他耳邊。
那師爺輕聲說:“大人,咱們別浪費時間,隻要把這些人的罪定了就好,您忘了韓大人交代的了嗎?”
聞得此言,胡立翔身軀一震,眼睛眯成一條縫,“你說的對,趕緊給這些人定罪,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他清了下嗓子,看著堂下的一群人
,說:“本官今天心情好,高抬貴手允許你們在定罪之前站著,但是等定罪之後,本官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他的話,並沒有威脅到任何人,包括春雨和冬雪在內,都不屑的看著他。
他再次拿起驚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
“梁安,你作為普安堂的東家,你可知罪?”
梁安站直了身子,聲音洪亮:“梁某盡心盡力救治病人,何罪之有?”
“哼,你將好好的病人給治死了,還說自己沒有罪?本官看你是罪加一等!”
梁安也毫不退讓,“胡大人說我治死了病人,請問人證物證何在?”
胡立翔抬了抬下巴,“去把原告帶上來。”
“是!”
很快,昨天在醫館鬧事的那個漢子就被帶了上來,他一進大堂就跪在地上,“草民叩見胡大人!”
“你來找本官給你娘作主,現在就當著大家的麵,說說你娘什麼情況?”
“是。”,
那男子低著頭,“草民鐵柱,前天帶著我娘去普安堂看病,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回家吃了普安堂的藥之後,就暴斃了,草民就隻有我娘這一個親人了,實在悲痛不已,求胡大人為草民作主啊!”
說著,他竟然抹起了眼淚,一個近乎一米八身材魁梧的大漢,此時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哭起來,讓人唏噓不已,也讓外麵圍觀的百姓誇讚不已。
這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這麼孝順的孩子,親娘卻被普安堂給害死了,一定要
討回公道!
然而,梁滿滿卻看到,他盡管嗚嗚的哭著,不停的抹眼淚,但是袖子上卻沒有一點兒濕潤的痕跡。
胡立翔高聲說:“聽聽,聽聽,多麼孝順又多麼可憐的男人,這麼善良的男人,他的親娘卻被你們普安堂的人治死了!本官如何能放任不管?”
梁安看著地上的鐵柱,氣憤地反駁:“你娘的身子雖然糟糕,但是絕對不會因為吃了我們的藥兒死亡的,肯定有別的原因!”
聞言,鐵柱也激烈的反駁:“我娘就是吃了你們的藥暴斃的,她當天回去吃了藥,還沒來得及吃飯就死了,你還說不是因為你們的藥!”
梁安:“不可能,不會的餓……”
“啪!”
兩個人正爭論不休的時候,驚堂木又重重地拍了下來,門外的百姓都嚇的縮了縮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