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範文欣說著,轉身叮囑了葛強一聲。
葛強點點頭:“知道媽,我看著麗麗呢,不會讓人傷害她的。”
範文欣推開院門,熱情地招呼安六合一起走,到了半路,安六合委婉地拒絕了她:“行了,就到這裏吧,我從山上走,近。”
“哎呀,你膽子可真大,黑燈瞎火的敢一個人進山裏?你家周旅長這都能放心?”範文欣並不知道安六合有大神通,隻是出於她樸素的唯物觀,覺得一個女同誌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走山路有危險。
安六合笑著搖搖頭:“沒事,我經常走的,他知道。文欣姐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範文欣嘴上是答應了,可還是跟在後頭又走了一段,結果發現這安六合鑽進前麵的山道就不見了,給她嚇得不行,滿山腰喊了一通,最終得不到任何回應,隻好壯著膽子下了山,又回去了。
回去後立馬拍響了周中擎的窗戶:“周旅長,你媳婦鑽山裏不見了,沒事吧?”
“沒事,山裏都是她的地盤。”周中擎這一晚上真是遭罪,總歸是睡不好了,索性就起來了,點了煤油燈,看書。
範文欣還以為他心大,又在窗口巴拉巴拉勸了一堆。
周中擎可算是知道為啥葛長征跟這個女人要離婚了,話癆啊這是,她不累嗎?不渴嗎?
他掀開窗簾沉聲道:“沒事,山上的鳥獸見了她都跟見了親人一樣,不會有事的。至於你說的毒蛇,那更不會威脅到她,不被她剝皮熬湯做蛇肉羹就不錯了。”
範文欣噎住了。
被這周旅長的一番誇張的言論。
她看著窗簾旁邊眉眼俊朗的男人,背後的煤油燈將他的臉部輪廓描摹得格外硬朗,棱角分明。
看著就是個厲害人物。
她忽然老臉一紅,回去了:“行,你說沒事就沒事吧,希望她可以平安回來。”
周中擎的耳朵終於清靜了,他重新坐回桌子前,要不是得守著兩個孩子,他真想跟著一起去山裏了。
不過他從現在就得習慣,習慣他老婆出去闖江湖,他在家裏守著大後方。
他笑了笑,繼續看書。
五點校場那邊已經在出操了,周中擎在四點五十的時候把煤球爐子生好,熱水壺放上去,裏麵煮了幾個雞蛋,封好出風口,便也趕了過去。
前麵幾個月一切都沒有走上正軌,他有時候會缺席早操,現在開始不行了。
臨走之前他叮囑了劉冬妮一聲。
劉冬妮正做早飯呢,打著哈欠跟他說放心吧,她盯著呢。
等周中擎跑完操回來,正好孩子醒了,便帶著他們洗漱吃早飯,再把小傑送學校去。
至於蕾蕾,暫時還在劉冬妮這邊。
到了學校,周中擎一言不發,就這麼站在教室窗外,等著這些孩子陸陸續續地過來。
這些過來送孩子的,多半都是軍嫂,偶爾也有幾個是當爹的在操心,見著周中擎,會畢恭畢敬地行個軍禮,喊一聲旅長早。
有那機靈的,已經看出來周中擎來者不善了,趕緊把自家孩子叫到身邊問了問,有沒有欺負小傑。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這些將士才鬆了口氣離開了。
周中擎一直等,等到這邊的孩子快到齊了,才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身影。
這人可是他的老熟人了,誰呢,方海。
他左手牽著一個大的,右手一個小的,至於他媳婦,進了學校後右拐,往育兒班的方向去了。
周ᴶˢᴳᴮᴮ中擎並不懷疑別人,就懷疑是方海碎嘴。
他攔在了方海麵前,還沒開口,方海就訕笑著抬頭問道:“周旅長,有事嗎?”
“把你兒子的褲子扒了。”周中擎冷著臉,滿臉寫著老子不高興。
方海聽著一愣,可不等他說點什麼,周中擎已經直接把他兒子拎到了手裏,扒掉了他的褲子。
一看,大腿根那裏果然有顆大黑痣,周中擎心裏有數了,對教室裏哄孩子的孫倩招了招手。
孫倩忐忑地出來,一看這孩子的腿就知道他是罪魁禍首了,趕緊跟周中擎道歉:“對不起周旅長,我一定好好教育方航,不讓他再胡說八道了。”
方海聽著心裏咯噔一下,感情他兒子闖禍了?難怪周中擎跟要吃人的老虎一樣。
他很好奇,扯著孫倩去旁邊問了問,這一問,嚇得他膽子都要破了,趕緊把他兒子抄到懷裏,就在門口啪啪啪地痛打了一頓屁股。
周中擎聽著這小子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並不肯鬆口,直到方海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周中擎才揪著他的衣領子,把人提溜到外麵去了。
方海的後背猛地硌在了學校的磚牆上,痛得冷汗直下,他抱著周中擎的手腕,一個勁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