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那天,秦紅袖跑過來抱著安六合哭了半天。
這一年二哥依舊是光棍,家裏給他介紹了多少個他都不肯答應,問就是一句話:孩子小,怕後媽欺負孩子。
這一年鄧敏敏被關了半年之後就出來了,出來後想找霜降的麻煩,每次都被天朗護得死死的。
安六合偶爾聽人提到他們的八卦,總會忍不住笑笑,挺好的,霜降就是個菟絲花的性子,天朗那腦子裏有使不完的主意,終於有了發揮的餘地。
這一年就像是一場夢,安六合還沒來得及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一切就悄無聲息地改變了。
聽說外麵的學生停止了高考的時候,安六合傻眼了:“那我們的工農兵大學怎麼招生啊?”
“據說是用推薦的方式,不過要有兩年的社會經驗才行。”範文欣依舊沒有結婚,也不談戀愛了,現在她沉迷去接生小孩,好像每一個從她手上誕生的小生命,都能帶給她無以輪比的成就感。
安六合恍然:“那這麼說來,豈不是我也可以上大學了,我找老蘇推薦我得了。”
“哈哈哈,也不是不行啊。”範文欣設想過這個可能,不過她還是算了,她可不喜歡每天拘在那裏念書。
她喜歡實踐出真知。
安六合真就去找了蘇繼善,這小老頭,還真就給她弄學校裏去了。
坐在教室裏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似的。
挺好,也該學習學習科學的育種知識了,不然等她老了,這些靈力催化的植物就要一代一代衰減下去了。
她辭去了掛名的市長職務,安安心心踏踏實實地過起了學生生涯。
大學的時間相對充裕,她每天都能早早回去,做好熱乎的飯菜等那個男人回來。
而那個被訓練和軍演累得疲憊不堪的周師長,隻要一腳踏進家門,隻要看到熟悉的那張笑臉,必定瞬間滿血複活,興高采烈地陪著老婆和四個孩子,邊吃邊說這些孩子氣的話。
“爸爸,今天子琛會爬了!一把薅掉了哥哥的褲子,哈哈哈。”蕾蕾熱衷於揭哥哥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傑急了:“你答應我不說的呢?壞蕾蕾!”
子琰笑著拱火:“姐姐壞壞,哥哥笨笨。”
子琛奶聲奶氣:“壞壞,笨。”
一大家子笑聲陣陣,好不快活。
時間一晃,霜降和天朗生了兩個可愛的兒子,一個屬猴,一個屬豬。
天朗整天把霜降寶貝得不行,哪怕是出去給人修機器,想著的也是霜降的叮囑——
“我不抽煙,我家霜兒不喜歡煙味。”
“我就不在這吃了,我家霜兒肯定做好了飯在家裏等我呢。”
“我定的那套郵票到了嗎,我家霜兒等得都著急了。”
天晴也結婚了,娶的是葉上將的女兒葉貝貝。
他倆到底是怎麼好上的,安六合也不清楚,她隻知道,收到結婚請帖的時候,她是真的為天晴感到高興。
時光匆匆,歲月荏苒,單著的,就隻剩二哥,八荒和九州了。
八荒對結婚不感興趣,繼續滿海島做他的算命先生。
九州對中醫近乎偏執的狂熱,在學校得到了無數女學生的追捧。
而二哥……
依舊時常在他媽媽當年失蹤的地方,執著的打聽著,尋找著。
直到78年,他才知道,他媽根本沒死。
被一個路過的山西人救了,改嫁後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而在流雲的案子裏試圖幫忙的對安五湖特別感興趣的那個軍官,就是她的二婚丈夫。
又過了幾年,流雲生病去世,安六合站在碼頭,看著船來的方向,終於等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五哥。
她保持著一個生疏的距離,沒有抱他,也沒有落淚,隻是客氣地說道:“五哥,歡迎回來。”
至於生命裏的其他過客,安六合已經想不起來了,也沒有必要去想,隻是偶爾聽人提起,有個張司令至今未婚,說媒的踏破了門檻都沒用。
79年,海島正式官宣成為特區,周中擎成了周司令。
安六合拖著行李,帶著隊伍,踏上了拯救南海珊瑚礁的全新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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