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訴衷腸(2 / 2)

看趙奕嘴都起皮,用幹淨帕子蘸了溫水,在他唇上點了點。他的唇生的極好,不會太厚也不會太薄,輕輕一勾便能攝人心魂。此時水水潤潤,倒讓她看呆幾分。

她甩了甩頭,覺得屋子裏有些悶。

便坐在桌邊,開了窗,今夜的月色極好,亮亮地灑下,將她的心也照地澄亮。

她托著下巴想,老爺若是在,定會很高興的,因為少爺很快便會被尋回。她也克服了自己,打算將造紙的祖傳事業撿起來。

以往這麽美的月色,老爺會將她帶到庭院,兩人對月痛飲。而後...他將那香醇的酒渡進自己口中,抱著自己在石台上便嬉戲纏綿。

如今,老爺去了,他在那極樂世界不知如何了呢?

改日定要燒幾個美婢下去,讓他好溫香軟玉作陪,不要寂寞才是。隻是他定要說自己無情,怎也不吃醋,將人推進他懷。

這樣想著,她也覺好笑,不由輕笑出聲。

趙奕已是醒了一會兒,看她沐浴在月色之下,整個人都在發著光。更不提她那輕淺一笑,直叫他心懷脫兔,亂撞個不停。心血上湧,胸口熱鼓鼓的,隻想將人摟進懷中好好憐惜,叫她不要傷懷寂寞。

他咳了兩聲,春娘回過身來,見他掙紮著起身,“怎麽了?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隻是嘴裏發幹。”

春娘忙兌了溫水,試了試水溫,遞到他嘴邊,也未注意這是她的杯子。

趙奕倒是欣喜,臉頰微微發熱,這鄉間的水喝進嘴裏都香甜幾分。

“月色真美,你方才是在想雲章兄嗎?”

春娘愣了片刻,點頭,“若是老爺在,必是喜愛這夜色。”

“是啊,若是雲章兄在,也必能護你周全,不用我一外人提心吊膽。”

春娘看他一眼,沒有接話。

“隻是雲章兄到底去了,最為放心不下的也是你。我癡長你兩歲,你便喚我聲奕哥,我來護著你可好?”

“若隻是兄妹之情,那春娘自是求之不得。”她放下手中杯盞,想要坐回桌邊。

趙奕急忙伸手攬住她,“你知曉我心意的,雲章兄在時,我沒有資格提及這份情誼。隻是雲章兄既已去,那不妨讓我在你身邊,我總能護你一二。”

春娘掙脫,“隻怕這份情我受之有愧。”

“不,隻要你容我在你身側。哪怕你有別人,哪怕縣令爺早就將你視為囊中物,我也願你守在你身邊。我不在乎,隻求你憐我這份情誼。”

春娘被他摟在胸口,叫他那有力而急促的心跳感染,竟也生出一絲熱意湧在胸口。

趙奕見她軟軟依在自己胸口,麵露鬆軟之意。他將她的頭緊緊按住,“聽見我的心跳嗎?從未有人叫我如此動情,我見你第一麵便叫你勾了心腸。隻是雲章兄慧眼識珠,早早將你攬在身側。我便是再歡喜,再覬覦,也隻能在旁偷偷看你一眼。不敢叫你知道,更不敢叫雲章兄知曉便於我生份,那我更是見不到你。”

他抬起她的臉,滿目深情都要讓她知曉,“我隻在你身後,偷偷多瞧你一眼便已足夠。”

“雲章兄離世,我亦是萬分痛心。我卻卑鄙心存僥幸,我隻求守在你身邊。春娘,你應了我,可好?”

“可我不能承諾你任何東西。”

“我心甘情願。”

春娘承認自己心軟了,想必是這月色叫她露了怯,他滿腔熱意在這清冷的夜晚叫她熱了身心。她被他說服,她在這個脫了險情的夜晚渴望一個擁抱,在這寂靜的夜晚渴望一場纏綿來趕走自己的寂寥與思念。

她亦有脆弱,她也渴望嗬護,她不想將他赤忱之心破碎。

或許這個夜晚,注定是讓她放縱的。

春娘想起了老爺,又經歷了生死險境,害怕了,寂寞了,於是...

忙活了兩天,大熱天的,辦白事真的熱暈過去。

人死如燈滅,一瞬之間。

及時行樂寶貝們。

當然,一生順遂平安才是最好,這也是我對寶貝們的祝福。願大家一生平安康健。